他走到长廊最里面的屋子里,却发现项康城不在,便问:“师傅呢?”
以辰低着头没出声。
万俟弘立刻感到不好,以辰不会说谎,既然他不说话,那定是别有隐情,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项康城故意把他叫来,然后……然后……他眼睛里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转头匆匆向外走去,却正撞上了进来的项康城。
项康城向后躲了一步,疑惑道:“这么心急是去哪啊?”
万俟弘仔细的看他一眼,发现他没有什么异常,便稳住身影扫了一眼项康城的背后:“师傅不是叫我回来吗?怎么没在屋里等?”
项康城带着他要过屋里走:“出去接了封信,对了,也是我叫你回来的主要目的。”
万俟弘面色如常,却知道项康城在说谎,若他只是出去拿信,以辰就不会是刚才的表现,看着样子八成是预计在自己到这里前他就能回来,但是中途出了岔子,被自己抢先一步。他没由来的心里添了些烦躁心慌,又硬压下去,和项康城一起坐在椅子上。
“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快,万俟朔宗和万俟朔昌都要出手了,大巫师给皇帝的药到了一定的剂量,万俟朔宗已经开始调动城中兵马,待他们二人出手时,我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了。”项康城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激动起来,周身不自然的发着抖,“再有一个月,我们就能收回曾经的江山了,这江山万俟家坐了二十六年,也该还回来了。”
万俟弘淡笑:“师傅将这事事打理的井井有条,我倒觉得,若是师傅坐拥这大好江山,也算是幸事。”
项康城脸色顿时沉下去:“殿下不要说糊涂话,臣这些年就是为了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万俟弘抬头盯了他一会儿,才收回目光:“玩笑话而已,我知道了,近日就会整理好兵马,以备一月后的一战,定会血仞仇人,为我父皇报仇。”
项康城从凳子上站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难掩心中喜悦。
万俟弘担心冯泽,借故先离开了。
一路上心急如焚,直到进了卧房,看到因为他猛然推门声而被吵醒一脸茫然的冯泽,这颗悬着的心才真正落下去。
冯泽揉着眼睛看万俟弘走到床边,伸手搂住万俟弘的腰软趴趴的靠进他怀里,半真半假的抱怨:“我是不是又睡着了,你也不叫我,越睡越没力气。”
万俟弘觉得冯泽的脸色好像比他走前苍白了点,刚想问却被冯泽一使力拖上了床,猝不及防压在冯泽身上,暧昧的气氛迅速蔓延开来。
他愣了一下,身下冯泽只剩一把骨头,摸起来十分可怜,万俟弘怕自己压疼了冯泽,便一使力翻了个身,让冯泽趴在他胸前,目光灼灼道:“今天胆子怎么这么大?”
冯泽抿了抿嘴唇,直起身跨坐在万俟弘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然后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伸手缓缓扯开了万俟弘的腰带,手指从万俟弘衣襟前探了进去。
万俟弘一把抓住冯泽的手,犹豫道:“你……”
下一秒冯泽低头封住了万俟弘还微张的嘴,他只是嘴唇贴着万俟弘的嘴唇,连动一动都不会,万俟弘心里软的不像话,伸手捏住冯泽的后颈反客为主。
冯泽的脸从始至终也没染过红,他趁着万俟弘意乱情迷,伸手在他前襟处探了一下,似乎只是想扯开万俟弘的衣服,然后他便触到了一块硬的,入手细腻冰凉的东西。冯泽心里一沉,伸手把它勾了出来。
从前感觉过的那些不对都有了正正好好的解释,万俟弘为什么出现在汀州,为什么老李刚去过摘星阁万俟弘就失踪,他从前都以为是引人耳目,从未想过万俟弘竟然是落荒而逃,即使项康城说了他也不信,偏偏要硬着心肠自己来一探虚实。
其实仔细想想也对,再遇到万俟弘后,他便从一开始就对自己关照有加,自己最初还以为是两情相悦,再加上后来万俟弘一度对自己态度躲闪,后来即便两人在一起后,冯泽也能感觉出他有事隐瞒。再者他即便是摘星阁阁主,对冯泽而言也不是什么要了命的事儿,没必要这么一直瞒着他。
现如今,都有答案了。
万俟弘感觉到冯泽从他前襟拿出了什么东西,慌忙间撑起身握住了冯泽的手,甚至还撞到了冯泽的鼻子。
冯泽感受着万俟弘身子的僵硬,他脸色比刚才更苍白了,连嘴唇都没了颜色,只觉得头痛欲裂,心跳都快停了,他也没执着于那块刚刚到手的东西,从万俟弘手掌里抽出自己的手捂着鼻子,顷刻间眼睛里就溢满了泪水。
万俟弘攥着造化玉蝶的手微微发着抖,惊出了一身冷汗,掩饰性的把那东西塞进被子里,然后探身去看冯泽捂着的鼻子,一时间两人各怀心思,方才旖旎的气氛迅速退下去,竟应了那句“同床异梦”。
好一会儿冯泽才把眼泪憋回去,他红着眼睛轻生道:“我想回家待一段时间。”
万俟弘一愣,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但冯泽除了眼圈红一点之外就再没异常,甚至还保持着坐在他身上没动的姿势。万俟弘权衡了一下,这一月京城恐有太多变故,而且自己这段时间心里总是心慌,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让他回去倒也算安全,便点点头:“也好,那明日我让以辞护送着你们回去,等事成之后,我就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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