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眼看着常淙就快不行了,连忙跪行过去,抱紧李殷的大腿,说什么也不让他再打了。他眼泪汪汪,指着天发毒誓,“师父!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求你放过他吧!我以后什么都听师父的!求师父饶过常淙吧!”
片刻,李殷才停了手,他单手捏紧三七的下巴,缓缓道:“记住,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若是有哪一日敢背叛本王,本王就将常淙抽筋扒皮!来人,将他们带下去,关起来!没有本王的吩咐,不许放他们出来!”
立马就有两个侍卫要将常淙拖下去。三七二话不说,上前将人推开。他含着一包眼泪,将常淙背了起来,道:“对不起,又是我害了你,你回头把我弄死吧,我不想活了。”
常淙趴在三七的背上,疼的脸色发白。他记起王爷先前对他的吩咐,纵是心底不愿欺瞒,也只好道:“没事,老子皮糙肉厚,打不死的!你可记住了啊,这是你欠我的,日后通通给我还回来!”
三七擦了擦眼泪,笑道:“是!我记住了!日后肯定还给你!来,快叫声爷爷,乖孙子!”
常淙气得使劲用头往三七肩膀上撞了一下,怒道:“你死开!又想占老子便宜!”
…………
入夜,月亮悄悄的躲进云里,微风轻轻一吹,送来了满池的荷香。李殷背着手立在窗前,久久不语。他回想起今日同叶祯的谈话,总觉得心下不宁。
按照当今圣上的脾气,无风都要打起三层浪。更别说是对待他这位曾今手握重权,同他争夺皇位,闹得风云变色,现偏居一隅的皇弟了。
而叶祯,自幼秉承祖训,又有帝师叶贤从旁教导,年纪轻轻就位居高庙,朝堂之上文武百官无一人能敌,怎会不让他顾虑。
今日,叶祯率一众官员前来,说得好听,是为了体察民情,督办民事。说得不好听,还不是为了查他李殷的旧账。生怕他死灰复燃,起兵造反!
想到此处,李殷冷笑,他余光瞧见池塘里漂浮的一片落叶,又想起了三七。
他从前不仅一次的想过要从三七身上下手,可因诸多原因,一直搁浅。如今仔细想来,叶祯既然如此在意这个弟弟,他李殷不如做回好人,亲自将人送回去。
只是,到那时叶祯到底要如何对待这个弟弟,而三七是生是死,可都掌握在叶祯自己手里了。
李殷冷笑,他眼睛微闭,脑中渐渐浮现的都是三七童年时的天真烂漫。许久他微不可寻的叹了口气,对着身后的暗卫,缓缓道:“去,找人给三七送些吃食。莫要……再饿着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其实这章叫“打蛇警鱼”才对~
先发上来晚点蹭玄学,么么哒~
咱们家死鱼现在待遇特别好,以前在家的时候,哥哥都是打他来着。现在在王府,跟着王爷吃香的喝辣的,王爷一根手指头都不动他的。生怕一不小心就弄哭了小祖宗~
李殷心里苦,但他不说。他真的不敢动手打啊,生怕自己哄不好~
叶祯冷冷道:打他,剁你手!哄不好,让我来!
双城眼泪汪汪,伸手要抱抱。
李殷冷哼一声:你又不听为师的话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把长虫弄死,煲蛇肉羹!
双城●^●
……
感谢虫哥给我写的小剧场(好像是),非常感谢~哇咔咔~
☆、哥哥带你回家!
果如常淙所料,那些奉命来靖安体察民情的官员,其中不乏多事的人,果真将三七的身份上报给了朝廷。要知道自古以来,皇室子嗣血统尤其重要,而瑜亲王李殷膝下唯有清乐郡主李思吟一位掌上明珠。如今不知打哪儿又冒出来个义子,还是个疯疯癫癫,脑子有病的少年,立马就成了京城文武百官茶余饭后的笑谈。
圣上这些年来,虽对李殷多加觊觎,可因听闻这位义子脑子有病,猜想横竖成不了大事。遂命了礼部,按照皇子们的名号排位,重新给三七拟了名字。又让翰林院拟了文稿,不日便昭告天下。
这消息传到三七的耳朵里时,已经是深秋了。他吓得不行,连忙拽着常淙往房梁上跳,预备着在上头躲上一天。
常淙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嗤笑道:“看把你高兴的!怎么样?小公子,对现在这个身份还满意吗?日后终于可以在王府横着走啦?”
三七愁容满面道:“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高兴了?现在满京城哪个不知道瑜亲王府出了个脑残公子?我师父那么爱惜羽毛的一个人,要是知道背后有这么多人议论,他肯定饶不了我的!”
闻言,常淙叹了口气,他双手拍了拍三七的肩膀,略有些同情道:“是啊,你说的对。王爷这回说什么也不会再放过你了!怎么办,要不要考虑一下跳茅坑自杀?呐,你要是下不了手,来来,爹帮你!”
三七一巴掌把常淙的手打开,骂道:“起开!少在这危言耸听,我才不怕呢!”
他话是这么说,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虚的特别厉害。他茫然间只觉得自己好像不该姓“李”。如今,他非但姓“李”了,连名字都改了。好像曾经有谁管他叫什么来着?
突然,常淙一拍脑袋,道:“哎!礼部给你拟的叫啥来着?好像是叫死……鱼?”
三七脸色一黑,他纠正道:“是时语,李时语!三八,你能不能有点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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