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要关头沈砚终于拉住弟弟的手,“他是我的奴隶,你别打他。”
沈替额角青筋一跳,弯腰捋起徐墨额前的乱发,这才看清那个印记。他俊秀的眉峰一皱,万没想到这么快就已经大势已去,懊悔自责无奈几种情绪在他眼中交替走过,最后只能恨恨地将剑收回。
徐墨刚要松口气,却觉一阵剑气扫来,要不是他反应快向后挪了一步,恐怕那剑已经刺中他。沈替的剑再向前一分就会给他破相,他大气都不敢喘,老实听着沈替阴冷的声音:“这次放过你,再敢对他不好我就灭你满门。”
徐墨还没说什么,沈砚就抚开了他的剑,淡淡道:“五弟,我会管教好他,不要不给我面子。”
沈替:“……”
沈替仍是不甘地瞪了着他,徐墨则心有戚戚地爬起来缩到沈砚身后,生怕他这个阴晴不定的弟弟又对自己怎么样。沈砚自己也觉面上无光,有些嫌弃地推他,“你别老往我身后躲。”
徐墨委屈道:“你变了,你开始嫌弃我了,之前还说什么只要做你的奴隶,谁也不能欺负我。”
沈替:“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肯给你这个咒就是你前世修来的福。”
徐墨:“现在当奴隶还要讲究资格了?”
秦仙终于忍无可忍:“你们聊天之前,能让他先停手吗?”
说话间,他手里的折扇就被劈成两截,断在手中,他还要再退就有一柄刀横在颈前,抵着他跳动的脉管,怕是稍稍一动就会断命。沈替转向他,阴森森道:“那你呢?仙盟的。”
秦仙额头已经有冷汗冒出来了,他想后退躲开,那刀却贴得更紧,直到有血丝渗出,他盯着沈替,声音终于有些紧张了:“你想怎样?我可没纠缠你四哥。”
沈替:“你这种人无利不起早,跟着他一定别有目的,是不是仙盟又想对万妖国开战?虽然我们也不怕战。”
秦仙:“你不要总是妄想被迫害行吗?我们仙盟忙着内战呢,哪有空偷袭你们?”
沈替:“上回就是内战完偷袭我们的。”
沈砚忍不住问:“他做了什么?”
沈替便答:“他欠你钱,大概欠了半个清宵仙门那么多。”
秦仙正想争辩便觉脖颈一凉,刀又嵌入皮肉一分,只好认了。沈替说:“你们清宵仙门不是有个召集门众的令牌吗?把它拿来抵债我就放了你。”
秦仙冷笑一下,没有理他。
不过几句话徐墨便听出了许多,突然表情严肃地插话道:“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我们太乙仙盟的人就是这么有骨气……即使去掉他最没用的那部分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他就是这么有骨气。”
沈替道:“也是,反正一百年没用的东西,不如去掉算了。”
秦仙脸色骤变:“你,你怎么知道的……不对,我不用不代表我没用,万一哪天我想用了怎么办?”
沈替:“谁让你先安排了人调查我?我和将军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徐墨:“你们真的是仙盟元老和一方首领吗?”
沈砚一头雾水地听他们争论有用还是没用,终于听烦了,一把揪过秦仙,取来匕首在他面前晃了晃,眼里闪着嗜虐的光:“你到底还不还钱?”
风一吹,将秦仙的发丝落到匕首的锋刃上,柔软的发丝瞬间断成了两截。他冷汗直冒,磕磕绊绊道:“当,当然还啊,但是我身上没钱,回了清宵仙门给你。”
沈砚这才放开他,这时有个女声突然响起:“道长,你们在做什么?”
一见是青青,秦仙忙把衣服拉回去整了整,收拾收拾又是一个美男子。青青道:“道长,您要走了吗?我是来向你道谢的。”
秦仙笑道:“客气了,清宵仙门向来以锄强扶弱为己任,不必谢我。”
“我,我想……”她说着紧张地低下头来,掩饰住眼里不经意露出的那番轻儿女情意,“你帮了我这么多,我想跟着你,还你的恩情。我可以洗衣做饭,还可以做很多事,让我跟着你好吗?”
“不必了,我本就不是为了回报,况且我也不会让姑娘洗衣做饭。”
青青顿了一下,难掩失望,还是坚持要跟着他,秦仙再三推辞实在没办法只好答应。女孩于是带着点羞赧地冲他笑了,双眸带着秋水般的润泽,怯怯含情。她的裙裾拂动,如轻敲水面激起的涟漪。
秦仙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幕有些熟悉,像记忆深处的某副画卷,深藏已久却从未忘却,将它硬生生翻出的时候已经被蠹虫洞食千疮百孔。他习惯地摇手里的折扇,来掩饰面上转瞬而过的失措。
另一边沈砚在问沈替雷泽族可是遇到什么麻烦,沈替答:“没什么麻烦,就是狐族出了些事。说是因为一只打伤族长、叛族逃窜的苏氏九尾,这狐狸在百年前就劣迹斑斑,经常欺凌弱小的妖怪,吞噬它们内丹。她叫苏罂,现在正全国通缉她呢。”
沈砚嗯了一声,却丝毫想不起来。徐墨听着这名字有些耳熟,总觉得这个苏罂一定跟他们有过交际。这段时间他也算看出来了,只要有倒霉的事就一定少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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