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听闻此则消息,都松了一口气。自从知道西澜来袭, 朝堂上就人心慌慌的, 有的人甚至连逃跑的包袱都收拾好了。可还没等他们高兴多久, 就听一道冷凝的声音问道:"伤亡如何"
此言一出,殿中顿时静了下来。
伤亡
有几个老臣顿时觉得, 这个新帝时不时太优柔寡断了。哪场战争是不死人的,这还值得特意问一下么
站在殿中的传令官低头不语, 再出声,竟然有些哽咽:"回陛下……西狼军……伤亡五…五万人。袁大将军,也战死了。"
哗!
那些大臣脸上惊异之色顿起。
武将们甚至有些目露悲痛之色。可是文臣那边却很多人像是没有丝毫感觉一样。
"五万!怎么可能!"有个人没忍住,质问的话脱口而出。
甚至有人幸灾乐祸, "你们西狼不是号称很强么。怎么这么没用。袁杰那个老不休估计是被西澜的人吓死的吧。"
传令官听到这话顿时怒了, 但是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实质举动,已经有两个侍卫从殿外冲进来一左一右架住那个文官。
"有人不会说话,就好好教他话该怎么说。掌嘴五十。"孟长亭坐在龙椅上, 懒散的倚在扶手上,眼睛却有着寒芒。那个人,还是死了啊。
清脆的巴掌声在大殿里回响,刚才还出言嘲讽的人缩起脖子, 生怕自己也会如此丢脸。
"袁杰大将军,从军近四十年, 守我苍炎西疆,未失寸土。你们, 可能如此"孟长亭直起身,厉声斥道:"若不能,又有何资格评判我苍炎的英雄!还是说,你们想去齐云守城呢。"
武将们在一旁看得解气。这么多年来,他们都被这帮穷书生压在底下,没有战功在身,根本就没人把他们放在眼里。
对于这个新上任的苍炎帝,他们一直不怎么认同。说实话,若不是有仙长在旁边压阵,就这么一个原来的废王,怎么可能坐得上苍炎的王位?顶多也就是跟那些文臣玩些弯弯绕,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不过今天,他们对这个新帝彻底改观了。
"好好的完成你们身上担负的职责。谁再光练嘴上功夫,朕送你们去齐云护城。"说完这句,孟长亭起身大步走出朝议殿。
"退朝~!"
在太监拉长的调子里,殿中大臣们缓步离开。
"哼。"一个武将走过几个聚集的文臣身边,留下一个白眼。
"哎!"被甩白眼的文臣们当然不服气,多少年来,他们地位都在这帮莽夫之上,如今有陛下撑腰倒是抖起来了啊。转身看到刚走过来的邱机,几人顿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纷纷迎上去:"邱大人,再不做什么,我们今后在陛下那里哪有地位啊。"
"是啊是啊。"
"邱大人,您给出出主意吧。"
邱机忍住捂耳朵的冲动,挑眉站定:"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一句话让那几个文臣愣住,都在冥思苦想所谓的"那个事情"到底是什么。
"额,还望邱尚书明示。"
邱机冷笑:"陛下登基前,你们和我,何时是一边的人呢"看着那人额头上沁出的汗珠,邱机整整袖子,转身,"现下苍炎正是用人之际,诸位不如去齐云,还能混个城主当当。也算是为陛下分忧。"
现在的齐云战事不明,又有虫将肆虐,在人们眼里就是个要命的地方。而真正的战况到底如何,只有孟长亭真正的心腹才知道。
如今陆将军已经攻破齐云的都城,正在向蜀昭边境推进。
齐云岚戒山。
"叽!"一只银鸟轻车熟路地飞进苍炎的军帐,落到陆迁的手边,格外的乖巧。歪头费劲地将信筒扒拉下来,叼起来放到陆迁手里,狗腿的可以。
陆迁觉得好笑,戳戳小银的脑袋,展开信纸后,剑眉蹙起。
灵火突起,将那纸条烧成了灰烬。伴随着袅袅青烟,一声叹息飘散在帐中:"还是走了么。"终究没能留住。
"赵全。"
"老大,啥事"等在帐外的赵全跑进来。
"告知全军将士,皆披白纱,祭袁大将军和西狼众将的英灵。"
赵全以为自己听错了,"老大,你说啥"袁大将军怎么可能死了!
"去吧。"陆迁拿起横放在桌上的佩剑,用软布擦过剑刃,映出了那双冷凝的眼。西澜吗他记住了。
虽是修者,却非木石,往事在目,孰能无情。
西狼军惨胜的消息在营地中传开,非但没有浇灭苍炎将士的士气,反而燃气了他们的斗志和怒火。王凯,也成了人们心底最让人嗤鼻的名字。
叛徒,从来都让人不耻!
身披白布的苍炎将士蜿蜒在群山之间,向着蜀昭的边境前进。
虫将已不足为惧,苍炎这只猎手依然露出獠牙,要将嘴边的猎物粉碎殆尽。当初蜀昭敢来苍炎挑衅可想到今天
陆迁骑在赤炎身上,立于丘顶望着不远处丛林包围的古老城池,手臂一挥而下,冷漠的声音给蜀昭判了死刑:"杀。"
"杀!"
数万将士形成的洪流宛如赤色的海浪,携着改天换地的力量从山巅直冲而下,誓要淹没那个曾经轻视苍炎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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