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寒:“你谈过恋爱吧?”
苏蘅一巴掌拍了过去,娇羞道,“问人家这个干什么?”
他俯瞰一眼公司注定孤独终老的□丝气息处处哀鸿遍野,不禁悲从中来,江小寒:“……我……我也没其他人可以问。我只能靠你了,同志!”
苏蘅:“……你还是直说吧。”
江小寒又羞涩了,“这不大好开口。”
苏蘅:“快说快说。”
江小寒:“我不好意思……”
苏蘅眼角抽搐,“别矫情了啊。”
江小寒:“人家真的不好意思……”
苏蘅慈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二师弟别闹了啊。”
江小寒:“……那我说正经的了啊。咳咳,就是……咳……就、就是……别瞪着我嘛,女孩子家家的,我说了我说了,就是……如果我说我经常梦见和某个人那啥……这代表着什么呢?”
苏蘅愣了愣,她从未觉得如此尴尬过,她突然觉得前边刘海那根长一些的发丝儿不碍眼了,她眯起眼睛,坏笑起来,“你是说做|爱?”
江小寒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纯情的不得了。
苏蘅乘胜追击,“做|爱,做|爱,想做了,当然是有爱了啊……”
江小寒仿佛不可思议一般睁大眼睛,梦游似的摇着头,嘴里无意识地嘟囔着:“不不不,这不可能……”
苏蘅状似无意地嬉皮笑脸问:“你喜欢上谁啦?”
江小寒顿时讳莫如深,支支吾吾,落荒而逃。
苏蘅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拿起手机,把早就写好的短信发送了出去,屏幕映出的光在她的脸上变换颜色。
偏偏江小寒这人别扭的不行,明明对着晏河清各种不自在,但他就是要装成自己没有不自在,自己和平时一样的模样来。结果就是做菜的时候小叔叔进了厨房,吓的切到了手指;写策划书的时候小叔叔进了房间,吓的划破了纸;吃饭的时候脸都快埋进碗里去,只听晏河清在边上愉悦地笑起来:“乖儿子,你脸红些什么啊。”
江小寒脸更红了,他觉得自己这样子太不正常了,于是硬气道:“你还没我高呢。”
晏河清又笑,“我比你高了。”
江小寒:“怎么可能?”
两个人站起来比了一下,结果真的是晏河清更高了,这个巨大的噩耗在江小寒脑袋里炸响惊雷来:擦擦擦,两个月前这小子都才一七二的,现在居然比自己还高出一个指节了,自己一七八,那他岂不是已经起码一八零了?!两个月十厘米?这不科学啊!!!我作为家长的尊严碎一地了啊!!!
江小寒下意识去看晏河清的鞋子,更加悲哀地发现自己穿着拖鞋,而晏河清是光脚的……他只能用行动来捍卫自己作为家长的尊严,阴鸷道:“今天的碗你洗。”
说完江小寒才惊悚地反应过来自己对小佛爷颐指气使了,他正战战兢兢等着人掀桌,要知道,他小叔叔那么娇矜贵重,连祖父的话都爱甩不甩的,但是过了几秒晏河清就平平淡淡地说:“好的。”
江小寒深受惊吓。
晏河清好似无计可施的模样,以修长的手指扶着额头,深深望着江小寒,叹气道,“你不要这样子捧着我,我不是孩子了,我长大了,和你一样。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无论是什么。”
“我想和你一起做事,其实前几天,你们江家就有人来学校找过我。说给我更好的条件,让我跟他们生活。”
江小寒:“……你没答应。”
晏河清点头,“你以为呢?你以为我是喜欢拍广告照呢?还是喜欢当什么画师呢?还是喜欢做什么模特呢?我说明白点。我拍家具城的的广告照是想给你省钱,给你公司画原画和模特是因为你在那个公司。江小寒,我想跟你一起生活,不只是这么点时间,就算我满十六岁成年了也会跟着你。我先和你说了,我会一直当你的拖油瓶,你说不定会和你妈说的那样很难交到女朋友,这我不管。但是除非我腻烦,否则你就得待在我身边。”
江小寒怔忡着说不出话来,心情复杂难以分辨。他愣愣地看着晏河清的眼睛,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就看见过这双眼睛,泛在那粼粼波光之上,轻愁,哀婉,执拗,忿怒,至死不休。
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隐约徘徊——我不放手!你休想我放手!……
晏河清蓦地一笑,收拾碗碟进厨房了,江小寒看着他俯身做家务的样子,好半天拔不出眼睛来,直到晏河清进了厨房墙壁遮住了身影时,江小寒才有空气来整理一下惴惴的心情,他刚抚了抚胸口,就看见晏河清居然从厨房里折出来了,前后不过一两分钟。
晏河清瞥了他一眼:“洗完了。”
江小寒:“……”这么快?好像没有听到水声?难道我刚才发愣没注意?
日子就这样平淡不惊地过了一个多月,也没什么特别可以提的事,若是非要细说的也有几件:比如尾随着他的黑猫最近不见了踪影,而他曾经看见过总监大人拎着一个装着黑猫的笼子路过,而平日里出现在他衣领袖口的猫毛也越来越多;楼上那位柔弱的漂亮的先生在小区旁边开了一家花店,小叔叔时不时会挪个尊驾光临个把小时,此店生意着实火爆非常;对门的姑娘门口经常有一滩水,前些天查水表的来了一趟,被查到的数据吓了一跳,惊动了不少人,大家终于知道为什么最近时不时停水的原因了,盖于小姑娘家水表抄来的数据太过惊世骇俗,于是众人纷纷对物业公司表示强烈谴责;楼下的小哥……楼下的小哥很久没出现了,江小寒每天经过都会站在门口闻一闻有没有奇怪的味道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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