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蕊跟秦栎阳同班,比冉泽低一届,后来成了他的未婚妻,分分合合许多年,最终在结婚前夕投向别人怀抱,带着他所有的钱远走高飞。
那时候的秦栎阳没有争辩,低头思索很久,说我可以等你改变主意。
“我这几年的生活,跟这里每一个人没什么两样,大概就是什么爹死娘病欠高利贷之类的故事,如果有别的路可走,不会来做这种事。”阿诺看出冉泽的不自在,笑了笑,主动打破僵局,“学长,听说你要结婚了。”
冉泽觉得被揭开了伤疤,他愣了一会神,自嘲的说:“哦,她么,不结了。”
阿诺没问为什么,也没有表示愉悦,自顾自开门走了,回来时已经洗了脸,手和脖子都是清新的肥皂香,呼吸有薄荷的味道。他偎着冉泽坐下,小猫似的将下巴枕在他肩头,食指点着他的腰带扣,小声说:“哥,我帮你弄一次吧,你闭上眼,当是女人就行。”
他板开冉泽的腿,跪在他腿间,慢慢俯身下去。
冉泽没有拒绝,阿诺善解人意的样子像高中时的秦栎阳一样,他拒绝不了。
那真是全新的体验,从他的角度,阿诺每次细微的表情变化都尽收眼底,他微微皱眉,睫羽翩然下垂,他用舌尖逗弄那还柔软的物事,尽力吞吐侍弄……冉泽的性|器像海绵吸了水般急剧膨胀,阿诺的吞吐逐渐困难,快要含不住,改用两手拢着,抬头不好意思的微笑。
冉泽的腹间发胀,被那双含着笑的眼睛看得心痒难耐,含含混混的唤了一声阳阳,将阿诺的脑袋往胯间一按,顶入他口中尽力抽动。
阿诺站起来,一颗颗解开衬衫纽扣,搂住冉泽的脖颈,将腰身送进他怀里。
冉泽抽开阿诺的牛仔裤腰带,将手伸进去揉捏他的臀瓣,克制着逐渐粗重的喘息,轻声说:“要怎么做?你教我。”
夜渐渐的深了。
冉泽回到家时,天色刚刚放亮。
他住在一栋复式公寓的三十五层,有一百八十度开放式临江观景阳台和宽阔敞亮的大厨房,他习惯了在公司吃盒饭,几乎忘记了家里厨房的构造,打开橱柜查看,安蕊添置了新的杯盘碗碟,一套经常使用,另一套尚未开封。
阳台栽种着花花草草,长期无人打理,都已经焦黄枯萎,地面积攒了厚厚的灰尘,遍布凌乱的脚印,是昨天他心情烦躁踏出来的。冉泽拎起一块被晒硬了的墩布擦拭栏杆上的尘土,想起他曾多次提出雇一位保姆,安蕊推说家务太少,一直亲力亲为。冉泽想,她会是一名称职的太太,大约是漫长的等待消磨了她对于家庭的热忱。
他扶着栏杆,俯视不远处的江面,感觉心里的愤怒被愧疚渐渐蚕食。
他对不起安蕊,安蕊弃他而去,是他自食其果,他也对不起秦栎阳,从他在高二那年宣布退学,自己没有再过问一句,以至于自己风流潇洒,他却多年如一日的信守着承诺,等在咫尺之遥,用阿诺的名字卖肉为生。
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一切还来得及弥补。
他回头环视这栋精装修的大居室,他原本打算卖掉房子,作为公司的启动资金,现在却打消了念头。他决定把家好好收拾一番,接阿诺回来同住,他们可以像一对真正的恋人,找一份轻松的工作,不用太高薪水,维持生活就好,清晨一起散步,傍晚陷在沙发里看电视,周末去公园喂鸽子,如果回来的晚,还可以去江边看着夜景喝咖啡。
卧室放着一张华丽的圆形大铜床,被从天花板垂下的乳白帐幔环绕,是他在接手一笔大生意后亲自挑的,不知道阿诺喜不喜欢,但阿诺那样驯顺和乖巧,应该不会提出异议。
冉泽回忆起昨夜的情|事,感到一阵心悸。
他没想到会如此入迷……阿诺的一举一动都惹人怜爱,他可以任人摆成各种样子,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闭着眼睛默默承受,实在忍不住就扭一扭腰,咬着枕头急促的喘。
就像冉泽最初的判断,阿诺不适合混乱的交际圈,他应该被藏在家里小心疼爱。
冉泽深吸一口气,唇边浮现一丝笑容,感觉全身充盈力量,宛如卸去重枷,重获新生。
这才是他想要的爱情,这才是他追求的人生!
他探身朝外看,楼下的景物异常渺小,丝毫不足以挂心,被绿化带包围的小广场铺着好些沙子,周围拉着黄色警戒线,不知是不是煤气公司又来挖管道,他许久没有关注过社区的活动了。
冉泽走回客厅,从包里掏出小棺材放在桌上。
“哥们,你听见了吧?我不想玩什么东山再起,也不想求你什么了。”他悠然的翘着二郎腿,“下午把你送还给那怪和尚。”
“我想要的东西,其实都已经得到了。”
他拍了拍棺材盖:“那四千块就不要了,算给你的香火钱,不要嫌少,哥最近落魄,只能拿出这么多。”
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不附赠标价牌。
他洗了个澡,简单收拾完屋子,朝酒吧走去。
阿诺说,他正忙着搬家,还没有找到新的住处,暂时寄居在酒吧客房。
上午九点,阳光晃眼,街市一片明媚。
步行街设计成欧式复古风格,充斥着酒吧,饭馆,商店和咖啡厅,时间还早,大多数没有开门,今天亦非周末,行人稀少,只有一大群灰扑扑的鸽子踩着大理石地砖悠闲踱步。
52书库推荐浏览: 君子在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