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是条鱼_噩霸【完结+番外】(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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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殊殷盯着手里的杯子,俊美的面庞被两只忽暗忽明的蜡烛印的有些阴冷:“照不到又如何,角落里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谢黎昕似乎微微昂了昂首,低沉的声音邪魅的瘆人:“你错了,没有谁会把见不得人的东西放在角落。”

  “哦?”对面霸道邪恶的男人仿佛来了兴致,此时此刻硕红蜡烛的光焰小了些,将黑衣男子整张脸都隐在黑暗之中,让人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以及大概的轮廓。

  他仿佛在笑,却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那是什么东西,才能放在角落中呢?”

  谢黎昕道:“见不得人的东西,人们往往都怕被人翻出来,所以是将它当宝贝一样藏起来。可惜岁月,终究会冲散一切。而有一样东西,哪怕是岁月,也拿它无可奈何。”他幽幽地顿了顿,声音压的更加低沉,仿佛很怕谁会偷听:“这样东西会永远的搁在光线照不到的地方,不过不是放,而是被人自欺欺人的选择遗忘。但也很可惜,因为再如何费尽心思的去遗忘,总有一天会因为某样东西、某件事、某个人而再度想起,最后生不如死。对了,这个东西的名字叫做,伤疤……”

  与此同时,极地宫的某处小屋内,余司闰吹着一阵凄促哀鸣的箫声。

  在他床上,一个小孩逗着肥胖的小雪貂玩,直到他一曲毕了,才将小貂按倒:“司闰哥,你说笨笨会不会有些胖啊?”

  俊逸的男子垂着脑袋,身着冰蓝色的衣裳,跌坐在轮椅中,他漆黑的睫毛微微一颤:“它是你的,胖不胖要看你喜不喜欢。”

  小孩踢着小腿,趴在他床上回头有些犹豫:“他们俩你就不担心吗,万一打起来,我们要不要去拉架?”

  看着屋外皎洁的月亮,余司闰道:“他们俩自有分寸,毕竟相识那么久,即便打起来也不会伤了和气,我反倒更担心浅阳尊……”

  肖昱一骨碌坐起来:“你没事吧!担心他做什么?”

  微微阖上双目,余司闰声色有些颤抖:“一来,我想他已知道殊殷的身份,否则又如何会跟上来。二来,我看出他此生有三个过不去的坎,再过不久会有一次生死之劫。”

  余司闰出身巫术,对算卦一事也很精通。因而他说沈清书知道,就一定是知道了!同理,他说沈清书有一次生死之劫,就一定会有,绝无有错。

  但是如今他们都知江殊殷喜欢他,如果他出事江殊殷一定会发疯的!

  肖昱连忙问:“怎么办?有没有可能避开?”

  余司闰摇摇头:“不可避开。能救他的,全天下唯有白梅老鬼一人。”

  “你说什么……”肖昱愣住,半晌道:“这不可能,白梅老鬼早就死了,如何救得了他?”

  余司闰目光深邃:“不一定。但此事不能与殊殷说,我怕他逆天而行,反促因果。”

  沈清书、江殊殷这二人。

  一个雪衣黑发,如此清寂的颜色,使得他宛若一株白梅般,在逆境中傲然挺立。

  屹立的身影,英英玉立,虽单薄孤寂,却有稳如泰山的气质。

  另一个,则戾气肆横,亦如地狱修罗。

  此人微扬的下颚,以及那不经意勾起的嘴角,还有那邪魅张狂的眉眼和自负妄为的个性,都勾勒出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姿态。

  如此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命运却被牢牢绑在一起——也只得叹一句,缘分使然。

  另一边,屹立在万千枫树中的小殿中。

  一盏孤零零的油灯,一个雪衣俊俏的男子,一本泛黄的书籍。

  沈清书看得无比仔细,寂静的黑夜中,此时也只剩下翻过书页的声响,在这极静的夜中,异常清晰。

  他洁白无瑕的雪衣,纤然单薄,寂寥得令人胸前一痛,更显得孤单决绝。眉眼波澜不兴,肌肤净白塞雪,有些过于苍白。

  如今就快要是午夜了,沈子珺顾忌家师的身体,绕到他跟前提开油灯:“明日再看。”

  沈清书眉宇间已有疲惫,一手揉着眉心试探道:“你如何看待薛公子。”

  沈子珺欣长的衣摆轻轻一动,冷酷的眉宇猛地一横,高束的黑发令他愈发冷漠冰冷:“师父我不喜欢他,从第一次见面就瞧出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哼,装成混混进入我们坠云山,恐怕也是居心叵测。当初我早就怀疑他的身份,结果还未开始查,他就追着师父去了。”

  沈清书有些担忧:“你就如此讨厌他?”

  沈子珺回答的毫不疑迟:“很讨厌,看到他我就不舒服。”

  又揉了揉眉心,沈清书眉间的朱砂愈发鲜红。

  他颇为无奈的摇摇头:“别这样,他有他的好,你若与他相处长了,自然会觉得他很好。”

  想起那个让人又恨又想的江殊殷,沈子珺面色一抽,很接受不了的道:“与他是一类人,我无法和他好好相处。”

  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谁,沈清书不由尴尬:这哪是一类人,分分明明就是同一个……

  可惜这件事还不能让他知道,只好万般抱歉的拍拍他的肩。

  视线回到气氛沉重的合欢殿内,黑衣男子缓缓放下手中的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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