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众道:“那就是赢了!”
说书先生纠正:“没输也没赢。”
群众问:“何解?”
说书先生道:“全军覆没。”
群众惊讶:“他死了?”
说书先生摇头:“正道被他杀的片甲不留,而他被正道打下万丈深渊,不知所踪。”
众人皆是面露失望,一小孩天真道:“我听爹娘说,肖昱是为一个遭正道屠杀的村子出气才被正道围攻。”
说书先生摸摸她的脑袋:“谁知道呢。”
小孩扬起脑袋,奶声奶气的问道:“那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说书先生顿了一下,和蔼的笑着为她解答:“肖昱自然是恶人。别人伤去他的亲友,他便大开杀戒,死在他手上的不乏无辜的人。你们说,这样的一个人会是好人吗?”
众人摇摇头。
说书先生起身,笑道:“这就对了,肖昱是恶人,这是没有质疑的。不过倘若,非要分清楚他在善恶黑白之间的位置,那他应该是一个比较有人情味的恶人。”
提问的小孩似懂非懂,又问道:“那我听人们说,与这件事有关的李元博一年前自杀在枯骨山,他又是为什么自杀呢?”
说书先生道:“谁知道,许是忏悔吧。”
小孩懵懵懂懂的点头:“那真是苦了赵雯雯姐姐,明明这个李元博是要娶她的,现在自杀了。”
众人听她人小鬼大的一番话,不由纷纷笑起,摸摸她的头表示:你一个小孩懂什么?
最后,说书先生总结道:“总之这件事算是有了一个不知好坏的结果,正道全军覆没,赵雯雯成了灵月宗新的掌门,至于肖昱,伤势严重不知所踪。”
一干群众听得满足,接二连三的散伙各回各家。
嘈杂的人群中,一个牵着白马,身穿鹅黄色衣裳的女子买了点小菜。她肤白貌美,双眉间有一股凌厉的英气,姿色更是少有的倾国。
不少人见了她,都悄悄窥视,更有善妒的女子绞着香帕,怒目而视。
女子一钩唇角,帅气的飞身上马,而后一抖缰绳,潇洒的扬长而去。
这一连贯的动作,看得众人惊愕不已,许多人赞道:“马术精湛,佩服……”
不等大家赞叹完毕,晴天白日下,几个方才怒视她的女子突然像被人夺了魂魄般,面色惨白轰然倒地。
四下人都是吓了一跳,一个个忙凑了上去,却发现这几人都是瘫软无比,毫无生气——竟是死了!
刹那间群众吓得躲到一旁,无形中一股慎人的恐怖悄悄席卷而来。
而那驾着骏马的女子,勾起的唇角边,透露出一阵冷意。
白马驮着她好一阵的飞驰,直至太阳当空,才穿过一片绿林来到一个小屋前。
栓好白马,她扬眉入内,默默瞄了眼床上的男子,慵懒的出声道:“那么久才醒,你打算给多少医治费?”
床上男子似乎愣了一下,才支起身子无力道:“你是谁?”
女子笑着撇了他一眼:“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阿诗娅。”
“阿诗娅?”男子惊异:“你是苗疆人士?”
阿诗娅笑了笑,转过身来:“怎么瞧不起我们苗疆人?”
男子道:“不是这个意思。”
阿诗娅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又去做别的事:“看你身上的伤,你恐怕是修真界里的人?”
男子想也不想:“算,也不算。”
听他说的那么含糊,阿诗娅也不介意:“我猜,你就是近年来传的沸沸扬扬的鬼王肖昱。”
肖昱不语,阿诗娅大约也听过他脾气不好,故此放下手中的事,轻轻笑着:“怎么,你就一点都不好奇,我是邪是正,是黑是白?”
肖昱淡淡道:“于我而言正邪黑白都是一样的。”
阿诗娅道:“这到是。其实我救你是有原因的。至于是什么原因,这第一呢,是你的身世,第二呢,是你的愿望。”
肖昱轻轻皱眉:“愿望?”
女子倾国的面上不经意露出一抹傲色,她负着手,朗声念道:“苗疆四脉各有所长,各有所好。开坛驱尸,百鬼夜行;蛊毒四溢,金蚕作嫁;大漠巫术,鬼怪移行……”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住,回过头来看着肖昱。
肖昱面上虽依旧波澜不兴,但心中却是一凛。
修真界中,盛传着关于苗疆四脉的一首诗:
开坛练尸,百鬼夜行。
蛊毒四溢,金蚕作嫁。
大漠巫术,鬼怪移形。
单影炼魂,翻天覆地。
传说,白梅老鬼座下共有四位弟子,这四位弟子分别继承一脉,并发扬光大。
四脉中,驱尸最强,炼魂最弱。
然而这最弱的一脉,却能统领着其他三脉。
据传闻,炼魂与其他三脉不同,每一代只有一个人。且继承者必须是血亲,更为变态的是,一旦此脉的继承者有子嗣,那么他就会死,而他的子嗣就是下一个继承者。
曾有好奇的人刨根问底的去查访,最后寻得一件可怕的事,第一个继承炼魂一脉的人,正是白梅老鬼的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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