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这话,纷纷起身给老人作揖:“受教了。”
在这家客栈不显眼的角落处,坐着个莫约六七岁的小孩,他脚下卧着只壮实凶猛的白虎,怀中抱着一只小兔。
小孩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衣裳,长得明眸皓齿非常可爱。他一手慢慢摸着小兔的绒毛,一边仔细听着那桌散仙的对话,悄然道:“西极六恶?”
白虎有力的尾巴扫了扫,轻卷着他的腿,小孩揉揉它的脑袋,高高兴兴对它道:“有意思,咱们去看看?”
说罢他在桌上放下银两,抱起兔子施施然而去。
行过江流,踏过城池,终于走上去西极的道路。这条路是好是坏,肖昱不知道。坐在白虎背上,他凝视着天上的朝阳,回头看看身边的一群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大刀阔斧,面目狰狞;有的手持折扇,一表人才;有的强壮高大,却是慈眉目善——就这样与他并肩走着。
看着他们,肖昱情不自禁的问道:“西极怎么走?”
众人齐声答复:“太阳西落之地。”
肖昱反复品尝,眉头一紧,又问:“那里是什么地方?”
这次大家放声一笑,豪迈道:“家!”
肖昱眉头豁然舒展,心中一动:家……
这一日肖昱似往常一般将兔子放在林中,任由它吃草撒欢。孰料,小兔一到地上风一般的窜去林中,吓了肖昱一跳。看着兔子即将消失在眼前,他立即追上。谁想,转过几棵硕大的古树,就看见一位红衣美人坐在草上,绕着只手逗着他的兔子。
小兔似乎很兴奋,一蹦一跳的追着他的手,粉色的鼻子一耸一耸,十分可爱。
美人察觉有人,微微仰头,而后愣了愣:“嗯?小孩子?”
肖昱面色不善:“……你才是小孩子。”
红衣美人有些惊愕,眼角处的朱砂无比夺目,晃的肖昱也有些失神。美人好奇的瞧了瞧他,惊异道:“几岁了?”
听他的语气,活像在跟一个三四岁的幼儿打交道,又见他周围没有灵力波动,不免眼角抽了抽:“我可比你大多了,你该叫我小哥哥,甚至老祖宗!”
美人眼睛睁了睁,似乎是从未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顿时来了兴致,柔声细语道:“那小哥哥,你有几岁了?”
肖昱扬了扬脑袋,逮回自己的兔子:“说出来我怕吓死你。”
美人歪歪脑袋:“不怕的,你说嘛。”
肖昱这才道:“好吧,我告诉你我已经有一百六十九岁了!”
红衣美人“噗嗤”一声笑起来,他拍拍衣裳,站起身子弯下腰摸摸肖昱的脑袋:“小哥哥实话告诉你,我已经两百多岁了,只是将灵力隐去了而已。”末了,还调皮的眨了下左眼。
肖昱一脸铁青,从上到下将他打量一遍,猛地撇开脸:“我不信!”
美人想了一阵,有些无奈:“那这样吧,咱们去找个证人。”
肖昱回过头:“找谁?”
美人道:“找的这个人呢,一定要有权威,且是你我都听说过的,怎样?”
肖昱道:“你我都听说过的?是谁?”
那人指了指远处的西极主殿,清声道:“这里是西极,最有权威、且你我都知道的,无疑是西极的主人江殊殷。我们就找他,你看怎样?”
肖昱抱以怀疑:“他都不认识你我,怎知道你到底几岁?况且他是西极的主人,为了这种事去找他,是不是有些太荒缪无稽了?”
红衣之人笑道:“荒不荒缪不要紧,重点是你敢不敢去呢?”
肖昱反问:“为什么我不敢去?”
那人道:“那就走吧。”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的上路了,一路上两人还算能聊的上来。那美人似乎很喜欢他怀中的兔子,总是忍不住伸手过来摸一摸。肖昱问他喜不喜欢,他却道:“相比兔子,我更喜欢狐狸,只不过这兔子是我姐姐喜欢的东西。故此每每碰上这些小东西,我总是会忍不住逗一逗,这种感觉就像我姐姐还在我身边一样。”
肖昱听出点什么:“那你一定养了一大群。”
美人道:“没有,我一只都没养。”
肖昱略感意外,却还是自己给自己解答:他姐姐恐怕是不在了,听他的话他们关系一定不错。至于他不养兔子,恐怕是为了避免触景伤情。
西极之地,甚是雄壮巍峨。主殿名曰“赦煞殿”,高耸入云,华贵霸气。其下立有十来座大大小小的宝殿,一如众星捧月般镶嵌着。
在主殿之顶,一面巨大的旗帜迎风昂扬,旗上提有金色的“恶”字,叫人看了就心生畏惧,不敢造次。
红衣美人似乎很熟悉这一片,扯着他轻松躲过巡逻的恶人,偷身潜入主殿之中。
主殿内巨大的窗边屹立着一个银发男子。
他负着手,衣饰间张牙舞爪的恶龙像是要破衣而出,气势生猛,难以阻挡!
有种唯我独尊、舍我其谁的狠劲!
肖昱悄悄看他,猜想此人恐怕就是那传言中的江殊殷。
江殊殷头也不回就知道来人是谁:“黎昕你带朋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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