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大大咧咧的坐下,一只脚着二郎腿,腿还在不断的抖:“我是王生的老婆,他们就称呼我赵氏!”
赵文令感到一阵不真实感,他想了想,问:“这个房子原来的主人呢?”
“什么原来的主人!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房子!”
“我听说这里出了探花郎……叫赵文令的才28岁就中了探花的!”
赵氏撑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哦,你说我的爷爷啊!是,没错,他好像是叫赵文令来着。”
赵文令觉得一阵眩晕。
他脚下不稳,朝后倒退了两步,用手扶住石桌,才得以清醒。
赵文令觉得额头隐隐作痛,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而坐在石凳上的赵氏,此刻则咬牙皱眉打量自家后院来的陌生女人。
这个女人看起来比自己年轻很多,才十七的样子。生的柔弱又娇媚,皮肤白嫩吹弹可破,一双眼睛又黑又亮,水灵灵的一看就是会勾引男人的样子!
赵氏想:这女人一定是自己那个喜欢勾三搭四的丈夫带回来的相好!
想到这里的时候,赵氏酸溜溜的说:“喂,我劝你,别被王生骗了,他长得好看,油头粉面花言巧语,惯会说些好话哄女人开心的!”
赵文令说:“我不喜欢这样的男人!”
赵氏冷笑一声:“而且我们家的钱都是我管,他也没钱!”
赵文令说:“钱财是身外之物。”
赵氏哼了一声,她根本不信面前这个女人所说的话。正经人家的好姑娘,谁会就这样跟着男人回家?
只不过,或许这女人看起来年轻,被自己那个混蛋丈夫骗了也未可知呢!
正在这样想的时候,后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王生提着一个油纸包进来。
赵氏猛地站起身,上前就揪住王生的耳朵:“你这个死鬼,哪里找些野女人!”
王生立刻说:“这女的是谁?我根本不认识!”
赵氏不信,冲过去抓住王生手里的油纸包,往地下一摔,里面咕噜噜滚出好几盒胭脂。
赵氏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骂:“你个负心汉,只给别的女人买胭脂,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你可曾送了我什么好东西!!”
王生只得给赵文令一边使眼色,一边去安慰赵氏。
赵氏不依不饶:“你这没良心的!总有一天要带个妖怪回来,让他吃了你的心!”
王生也气了,装的义正言辞,说这些胭脂都是给赵氏买的。
两夫妻对骂起来,又扭打,闹成一团。
倒是都把旁边站的赵文令给忘记了。
赵文令呆呆的看着这一切,看着自己的孙女和孙女婿为了自己吃醋吵架。
自己,竟然已经死去这么多年了……
赵文令在这个村子呆了好些天,他很想弄清楚自己的妻子当年为什么把自己赶出家门。
他甚至跟很多老人打听了当年的事情。
有一段时间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妻子有了别的男人。
但村里的老人告诉他,在探花郎进京赶考的那十年里,公公病故,婆婆瘫痪,全靠赵妻照顾。赵妻带着两个孩子,一生没有再嫁,四十不到就操劳死了。
赵文令去看了妻子的坟头,坟头草青青。
“那天,我好不容易回来,你为什么要骂我?为什么要把我赶走呢?”赵文令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便不愿离开。
直到他再一次——饿了。
这次是真的饿了,已经一个多月没吃人,而王生又正好送上门。
王生是来求欢的,他褪光了赵文令的衣服,说着自己的爱慕之情,弄得赵文令编不出谎话拒绝,无路可退。
退无可退之时,他记得自己的孙女赵氏曾经骂过王生,但愿有个妖怪把他的心给吃了!
于是赵文令觉的亏欠妻儿太多,好容易孙女有个心愿,那就满足了吧。
他挖出王生的心,吃了。
他原本以为孙女会高兴。
却没想到赵氏竟然抱着那负心人的尸体大哭。
“哭什么!”赵文令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孙女,“他到处找女人,拈花惹草,死了不正好吗?”
赵氏哭的头发都散了,声音也嘶哑,朝着妖怪怒吼:“你这个妖怪懂什么情爱!他虽然不好,却也是我丈夫,却也能天天陪着我!”
赵文令不解:“陪着你有什么好?”
赵氏哭喊:“你懂什么,我们赵家传下来的规矩,不求男人上进,不管男人花心,只要他能够陪着我!”
赵文令见孙女哭的厉害,那模样依稀有些像自己进京赶考前,妻子抱住自己大哭,求自己别走的样子。
于是蹲下身来,想要安慰孙女几句,却没想门外来了个有些本事的道士。
赵文令知道自己法力低微,道行不够,不是来人的对手,就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似乎也并无太多不舍。
他想:我本已经成了妖怪,如今修魔恐怕要更适合一点。
他又想:孙女受了些委屈,不过没关系,待我修魔有成,就回来给她主持公道。
他还想:我明明已经金榜提名,探花归来,妻子为什么要骂我?
他最后想:外面有太多厉害的道士和尚,我要好好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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