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溪与白辞相视一眼,还未反应过来,便只见原本被他们束缚,丝毫不能动弹的一家三口忽然睁开了双眼,双眼泛着红光,用力挣开身上的锁链,朝着柏溪与白辞二人便攻击了过来。
白辞打开了玄夜扇,生出的结界立时将他们三人与他们隔绝起来,只是不像此前在那院子里,夫妇二人此刻比当时还要凶悍,双目泛着红光,格外的渗人。
他们的牙齿也在疯狂的生长着,就连指甲也是顿时增长,奋力与白辞的玄夜扇做个抵抗。
只是眼前一家三口的境地不曾解决,随后这破庙门外也传来拍门的声音,破庙外的集市外头满是惊恐的尖叫,杂乱无章。
柏溪连忙亮出了白泽剑,站在了白辞的背后,随后便跃身而起落在房顶之上。
原本井井有序,热闹喧嚣的集市,此刻宛如人间地狱一般,跑的跑,叫的叫……而被这埙声所掌控的一些人,也与这一家三口一样,目中泛着红光,行动格外敏捷,顿时这集市外头便是血流成河。
“怎么了?”白辞担忧的问道。
“蝶城……毁了。”柏溪惊讶的回头看着白辞,眼中的惊恐与不可置信,让白辞的心不由的一震。
他们原想着等祛除了蛊虫以后,便让这些离魂的人纷纷还阳,故而他们才不曾贸然下杀手,只是他们却没想到这下蛊之人会在此时操练这些蛊人。
柏溪回转身看着集市上那血腥的场面,连忙跃身而下,拽过了一名正抓着一名少女的蛊人,一掌便击了出去。
被救的少女惊声尖叫着,死死地拽着柏溪的红衣,而被柏溪打开的蛊人便立时又扑了上来,柏溪一剑横过,那蛊人便立时血溅当场,洒出的血液也立时化作了蛊虫,在蠕动着。
埙声还在继续,柏溪挥舞着手中的白泽剑,将一个又一个被蛊人拽住想要咬伤的人纷纷解救下来,若是被蛊人咬过的人,也在一瞬间被蛊虫所侵袭大脑,受埙声控制,再去咬下一个。
柏溪独自一人,解救着一个又一个的人,让他们纷纷逃进破庙。
来时还是一片祥和的蝶城,此刻却化作了一座死城,清风吹过,便是血腥味四起,令人作呕。
忽然,强风吹过,更是只见着一道金色的光朝着咬人的蛊人袭击了过去,登时,那蛊人便被业火包围,不过片刻,那蛊人便如同化尸谷的钟司一样,化为了灰烬。
柏溪手剑转身,便瞧见了玄衣长发的冥君出现他的身后,眸光清冷,随后便带着柏溪跃上了云端,袍袖一挥,浮屠业火便在蝶城的各处落下。
埙声也在此时停下,给了蝶城一片寂静。
而那些中蛊之人,还有被他们咬过一样中蛊的人,在浮屠业火的焚烧下,皆化作灰烬,就连那血迹中的蛊虫,也一并消失殆尽。
“他们就这么消失了?”柏溪看着那恢复了平静的街道,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冥君。
“有时候不必心存善意,他们的存在便是攻击的武器,就算祛除了他们体内的蛊虫,他们也不可能再还阳,所以,与其为祸人间,不妨斩草除根。”冥君似乎看到了柏溪心中的不忍心,随即开口说道。
柏溪想了想,随即点头应下了:“冥君说的对,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找到被下蛊的水源,将这化蛊粉倒进去,如此便能保蝶城平安。”待得柏溪话音刚落,冥君便从袖中将一个药粉包递到了他的面前。
柏溪扬起笑脸,连忙接过药粉包道:“与其执着于被蛊虫害死的人,不如救下现在还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对不对啊。”
冥君望着柏溪的视线略有些欣慰,点了点头:“世间众人的归处皆有命数,强求不得,你还是冥府中人,万不可干涉人间的事,明不明白。”
“明白了。”柏溪认真的点头。
冥君略微颔首,便与柏溪一同落在了地面,袍袖一挥,原本遍布血污的街道又恢复如初,随后便以此出现在了城中各个取水的水井边,将药粉撒了进去,而最后一份化蛊粉便是在水源处撒下。
事情一应完成之后,这柏溪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总算解决了。”
冥君轻应了一声:“嗯,走吧。”
“白辞哥哥还在破庙里,我们去找他吧。”柏溪连忙笑着说道。
冥君颔首,便与柏溪一同出现在了破庙外,推门而入时,那些被柏溪所救的人连忙迎了上来,那一家三口被浮屠业火焚灭后,白辞应该还在破庙里才对,为何如今却不在呢。
“白辞哥哥。”柏溪见不着白辞,连忙喊了一声。
可是却无人回应,被柏溪救下的少女小心翼翼的来到他的身边:“你是那位白衣公子的朋友么?他被人抓走了。”
“什么?”柏溪有些惊讶:“被人抓走了?被谁,你见过么?”
少女用力的摇了摇头:“那人一身黑衣,戴着面纱,但是功夫比白衣公子好,所以……白衣公子就被那黑衣人带走了。”
柏溪有些慌乱,连忙回头求助般的看着冥君:“会是谁呢。”
冥君冲他颔首示意他不必着急,随后才开口道:“所有的事都解决了,大家可以放心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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