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怀疑是我们想多了,这个赵平松看着不过是个寻常公子哥。
柳江看戏看得认真,连茶水都没喝一口,更别说顾得了旁的。
老黑自己坐在门口,不知在张望什么。他突然起身,跑到赵平松耳语。
没多久,天权便从门口进来了。
他摇着扇,悠悠走进来,只同赵平松打了个招呼,也不到我这来,自己要了个座。
赵平松走到天权边上,问道:“赵某邀公子前来,公子道身体抱恙,拒绝了我。这会儿又来了。这是何意?”
“文某确实身体不适,奈何那几个孩子不听话,我得看着,免得他们惹祸。”
天权说的是我吧。
不待赵平松开口,天权便道:“温恒君还在等你,赵公子请吧。”
赵平松没有一丝不高兴,我觉得他的涵养可比我好多了。
我也起身往他那边去。
他瞥了我一眼,随手拿起桌上的茶碗,显然他不大想跟我说话。
“你不是说不随我来么?”
“我只是想知道这出戏值不值得请苏棕君来。”天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苏淮君回去看戏吧。”
我学着他的口吻,道:“这戏只有同天权君看才是最好的,与他人一起看不过是糟蹋了。”
“随你吧。”
老黑的视线一直盯紧阿琳,早知道就该让天权也给阿琳画上一个符,不过阿琳大抵不会接受吧。
天权见我不专心,无奈地笑了,他还是觉得看戏就该找二哥才是。
看完戏后,赵平松不死心,让温恒过来,说是要做东请我们吃饭,当然,主要还是为了请天权。
天权掩面咳了几声,无奈道:“实在是去不了。赵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
“文公子多次拒绝赵某的心意,是看不起赵某?”
“赵公子多虑了。等文某身体好了,还请赵公子到寒舍一聚。”
他又咳了几声,差点没站稳,可我看他的脸色好得很。
我扶他的时候,他不着痕迹地捏了我一下,十分刻意。
我琢磨着是他装不下去了。
“我们先回去了。”我给阿琳使眼色,她也还算识趣,没闹别扭。
“文公子好好的,怎就病了?”柳江单纯,还以为天权是真病了,小心地扶着天权。
天权收回手,清了下嗓子,道:“我没事。”
“这装病又是哪一招?”
“他让温恒君来请我,我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可我实在不想去,又不愿叫温恒君为难。思来想去,只有装病最方便。”
我开玩笑道:“你说我们这么麻烦,一边要盯着他,另一边还得找到内丹的下落。倒不如你就顺了他的心意与他好了,说不定还能劝他改邪归正。”
“你这算盘打得真好。就怕他还没来得及归正就把天揭了。”
柳江这么一听,立马反对道:“淮安,你怎能让文公子做这种事?那个赵平松是什么人都不清楚,你这不是把文公子往火坑里推么?”
“苏淮的话你听一半信一半,不必当真。”
“罢了罢了。今天的戏不错,本仙君心情好,不同你计较。”
温恒没有回刘府,他算是彻底搬过来与我们同住了。
“你娘不留你了?”
“我大哥回来了,我就趁机溜了。”
“值得庆贺。”我一笑,将藏在身后的酒拿出来,道,“应该喝一杯。”
我给温恒倒了一杯,至于柳江,他不喝酒的,自己倒了杯茶水。
我们没告诉温恒关于赵平松的事,温恒心里一直没放下这事,还以为我们来了扬州之后懈怠了,不查了。
他问我道:“盗内丹的事你们查得怎么样了?怎都没听你们说起?”
我跟柳江对视了一眼,犹豫要不要跟他坦白。
温恒若知道了,还能这样坦然地面对赵平松么?
我们不想置温恒于危险之中,也担心赵平松得知自己暴露之后的行动。
好在眼下赵平松不会为难温恒。
“你们怎都不说话?”
“那个......天权说那么多内丹无法一次服用,需要时间适应,所以我们还在查那些内丹的下落。”
就是不知道秦吟到底找没找到那些内丹,还是说它们已经进了赵平松的肚子里了。
“那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么?”
“有。”我想到了一件事,倒是可以试试他们的底。
我道:“上回去月老庙,我听见远晴在给自己跟一个姓赵的公子求姻缘,似乎就是你认识的那位赵公子。我瞧着近日天气不错,不如邀他二人去泛舟,撮合撮合他们。”
我是真对不起远晴了,拿她说事。
我想着私下跟远晴通个气,谁知道她还真是喜欢赵平松的,听到这事高兴得不得了。
秦吟老说我不像蜀山弟子,我看收了远晴这么个姑娘家才是他做过最错误的事。
也不知当时是哪个弟子看上了远晴,怎就给她进了蜀山。
次日,温恒跟赵平松说了这事,赵平松问他道:“文公子也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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