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里的每一件东西拿出去都会引起一番血雨腥风,在这里却是犹如废品般随意放在一边,可见这些东西在花行涯这里实在是没什么用处,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屋子里的每一件物品几乎都有凝神静气的作用,这是花行涯怕控制不住心底的暴戾和杀心,用来静心洗神的。
檀香木屋的存在奇异的没有破坏这里的格局,反而更为这寂静清幽的地界增添了几分俗世的烟火气,时不时在瀑布下饮水的小动物也为这副泼墨山水增添了几分勃勃生机,让人看的格外赏心悦目。
花行涯站在林子里静静的看了一会儿,而后取出了画架笔墨,袖子一挽,豪迈粗狂中带着几分风流雅致,随意站在一边便开始动手作画,笔锋沾黑走白,动作满是行云流水般的顺畅,只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了一副清幽淡雅的隐居山水图。
而花花则是安静的守在一边,如同一个鬼魅幽灵,恰逢清风徐来,遮掩了他本就清浅的呼吸,看着眼前花行涯那随性至极的动作,花花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的主人本就该如此,世俗的规则只能束缚着世俗之人。
花行涯从取出画架到停笔的时间总共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放下手中的画笔,花行涯看了一眼便挥手写下了他的大名,字迹霸气婉转,犹如一把未开封的利剑,蕴含着无限的韵华,画像大气朴然,像是那封藏千年的老酒,越品越有味道,这霸气的字迹配上清朴的画像,哪怕是当世大儒也不得不赞一声妙。
“花花你看看,本座的画技是不是又有所长进了。”花行涯满意的赞叹着。
“吾主无人能及。”花花由衷道。
“算了,跟你这个呆子说什么你也就会回这一句,罚你今晚采集三千零八中药材,采不齐不许出山,明天一早本座要出山。”
花行涯朝着花花摆了摆手,收了字画径直朝着花花搭建的木屋走去。
“是,吾主。”
清风送来花花低沉浑厚的嗓音,花行涯微扬的嘴角跟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木屋转角。
花花在看着花行涯的身影消失不见后才离开木屋去采草药,作为深渊废墟第一医者的智能,熟知各种草药的作用性能是是刻在骨子里忘不掉的本能,他也知道自家主子在药材上有一种近乎偏执的收集癖,看见药材不收集就浑身不舒坦。
据他所知这个癖好是在以前某次慕主身受重伤并且因为药材不够只能暂时放弃治疗,最后找到药材时慕主已经奄奄一息,他记得那次他的主人和希主差点就急哭了,自他有记忆以来,那是唯一一次看见他主人脆弱时的模样,从那之后他家主子就空间里各种各样的药材就没断过,有时候空间里放不下了还会往他体内自带的空间里堆,便可以想象他的主人在药材上的偏执程度。
花行涯在檀香木屋里美美的睡了一觉,看着窗外透过树叶照耀在屋子里的微弱光线,撇了撇嘴躺在床上发着呆,这还是他和队长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分离呢,以前总是被追杀到被迫分离,没有信任的人在身边,也难怪他会睡不着,深渊的危险意识已经刻在骨子里,只要外面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会立即惊醒并警戒,这一晚上他几乎就没睡过,只是在闭目养神,果然没有队长的日子他还是不习惯。
花行涯静静的躺在床上,花花恭敬的站在木屋外,他知道的主人是在想慕主和希主他们了,他也知道他的主人一宿没睡,那些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不是能轻易就改变的了得。
“花花,收拾一下,准备出发。”
“是,吾主。”
半个时辰后,花行涯带着花花出现在落霞山附近的一个小城镇,花行涯低着头,听着花花介绍着关于这个城镇的信息。
“吾主,这里是落霞镇,因靠近落霞山而得名,这里的人经常会进入落霞山采集草药,镇民们大多都自给自足,与外面的交流不大,消息相对闭塞,物产多样,但繁华程度不高。”
“在这里开个医馆吧,过一阵子再离开。”良久后,花行涯才抬起了他那低垂的头,眼底还有几分残留的烦躁杀意,他果然还是讨厌人多的地方,总让他压制不住心中的暴戾想要大开杀戒。
“是,吾主。”
两人站在城门口自顾自的说话,却没注意到周围那些镇民的目光停留在他们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隐隐有像他们靠拢的倾向。
这也不怪是镇民们大惊小怪,实在是他们这里地方太偏僻,周围尽是山路,就是那些四处奔走的商人一年也不会来几趟,更别说来这里定居的人了,这一次来的两人长相在这个大陆都是属于绝对顶尖的那种,更别提这些没什么见识的普通人了,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们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当然要多看几眼,回去也好像那些没见过的人吹嘘一下啊。
花行涯似乎是感受到了周围那些肆无忌惮的目光,心底的烦躁更甚,将周身内敛压抑的杀意泄露了一点出来,幽深的黑瞳冷冷的看了周围一圈。
周围围观的人被那黝黑的眼眸一盯,不自觉打了个寒战,顿时做鸟兽散开,不敢再看着那两人。
经过城门口这一朝,落霞镇来了两个神仙似的男人要开医馆这件事很快便在落霞镇上传开了,落霞镇的镇民基本上都懂一些寻常的药理,但医术高明的大夫却很少,有名气的药馆整个镇上也是寥寥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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