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眼睛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却不敢出口指责,毕竟谁也不敢肯定自己不会有生病求到人家头上的时候,至于那想要强行破了规矩让花花上门治病的人家,已经被花花贴在门口的告示上列入了黑名单。
花花这一番杀鸡儆猴将镇子上一些蠢蠢欲动的人吓得背脊发凉,不敢再打医馆的主意,毕竟谁也不想因为一个念头就丢了性命,视人命如蝼蚁,说的便是这种人吧?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着,花行涯在慕凉情送来的草药中发现了许多他不曾见过的草药,反应药效也各不相同,整日整夜的泡在药房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唯一让他感到遗憾的就是没人给他试药了。
就在花行涯感到遗憾时,落霞镇外来了一支身份特殊的商人,为首的是一个长的凶神恶煞的北方汉子,留着一脸大胡子,脸上一道伤疤自左眼斜穿到鼻梁,一身护卫骑装让他看起来更显凶狠,此刻正骑在马上冷脸看着落霞镇的方向,眼底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焦虑急躁。
他的身后是一位蓝衣长衫的书生,头上束着发冠,腰间别着一只竹萧,手执马鞭纵横山野的模样更是将他儒雅风流的气质显现出了几分杀伐果断的男儿英气。
“雅周,你觉得那些□□商人口中的怪医能救得了少将军吗?”大胡子壮汉拉着马绳,语气里带着几分哽咽。
“乐扬,你要相信少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他若有事,三军无主,若是将康帝派人刺杀少将军的消息泄露出去,他能顶得住天下的悠悠众口么?”雅周冷笑道,如果少将军出了事,他雅周就用余生来反了夜承国的天,将那康帝拖下他费尽心思算计的皇位!
“少将军的情况又恶化了,希望那怪医能有办法,否则的话……”容老将军会跟康帝拼命的。后面这句话乐扬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雅周懂他的意思。
唯一的儿子战死沙场,儿媳也跟着殉情,独留下少将军一只独苗苗,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疼了,好歹也让容老将军有个念想,要是这唯一的亲人也没了,依着容老将军那个暴脾气,准得提着大刀冲进皇宫去跟康帝拼命。
雅周显然也想到了容老将军的暴脾气,一直紧绷的脸颊也稍微柔和了些,轻轻叹了口气,无奈道:“容老将军一生精忠报国,辅佐先帝从皇子到登基为帝,兢兢业业保家护国,没想到康帝居然会听信谗言认为容老将军功高震主,唉……”
乐扬也跟着叹了口气,并没有说话,只是心底的寒意一茬一茬的往外冒,眼底忧色不减反增,深呼一口气,将心底的不安压下,转瞬之间又变成了那个在战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鬼面将领,沉声道:
“准备一下,我们进城。”
“是。”
乐扬率先挥鞭,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后面驾着马车的人紧跟着他的步伐。
雅周看着乐扬生硬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跟着马车一起携头并进,后面跟着一辆辆的货物,一百多人浩浩荡荡的在山林间行走,朝着落霞镇赶去。
雅周乐扬一行人抵达落霞镇时已经午时过半,打听清楚医馆的位置后便朝着医馆策马奔去。
乐扬骑马走前面探路,载着他们少将军的马车则是找了家客栈暂停休息,等候着他的通知,乐扬在街转角的位置看见了镇上居民们说的医馆,说是医馆真是医馆,只见那门口上挂着一块两米长的牌匾,上面没有任何花纹和装饰,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医馆。
字迹大气凌厉,给人一种锐利的,锋芒毕露的感觉,牌匾的左下角有一朵奇异的花形标记,乐扬很肯定他从来没有见过那种花,但是却很美很奇特,让人一眼难忘。
他看着医馆内经常有人进进出出,都是满脸笑容的出来,有人绫罗绸缎,有人棉布青衣,富人跟穷人和平的相处着,这场景是他从来没在别的医馆见过的。
乐扬想了想,弯腰下了马,摸了摸马匹呼着热气的鼻梁,深呼一口气后牵着马朝着医馆走去。
怪医夜大夫是治疗少将军唯一的希望了,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
将马栓在外面的空地上,乐扬一身骑装进了医馆,里面没有别的医馆压抑沉闷的氛围,外面看起来这家医馆格局不大,而里面却别有洞天,一簇一簇长得茂盛的花草被整齐的栽在盆栽里,随处可见,给人一种无限绿意的感觉,药柜在左边,病人安静的坐在右边等候,眉目间不似生病的麻木沉默,而是属于人的生机和活力,好像这里不是医馆而是寻常的家庭聚会,不管熟人还是生人,大家都会笑着打个招呼,医馆里时不时路过几个衣着整齐长相清秀的小斯,旁边有几块布帘隔绝了周围的视线,乐扬知道那是大夫坐诊的地方。
乐扬觉得,这里不像是个医馆,更像是个热闹的旅店。
乐扬站在门口,一个小斯迎了上来,轻声道:“请问公子是看病还是买药,都可以到里面来坐会儿。”
乐扬诧异的挑挑眉,寻常人家看见他这张脸都会被吓到,这人不仅不怕他还如此轻声细语的跟他讲话,他该说不愧是怪医的人么?
“我想找你们夜大夫,小哥能否引荐?”乐扬很不习惯这样文绉绉的讲话,一想到来时雅周拉着他三番四次的强调一定要温和礼貌的对待怪医,不能跟对待以前那些庸医一样粗鲁强横,不然怪医会生气之类的那些话语,乐扬就忍不住感到头疼,但是为了少将军的伤,终究还是选择了礼貌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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