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但是这么久了,我心里很明白,你和古伯都是好人。你不告诉我是怕我担心吗?我确实会担心,所以我想听一次你的真话,不许哄我。”
“……”
“……不行吗?”
“……一真。”
“嗯?”
“……我可以道歉吗?”
“若我说不可以呢?”
“不可以……不可以我也要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脑子抽抽,不该叫你伤心难过。以后再也不会了。”
“……道歉我接受了,张爷。”
燕一真把布条抖干净,优哉游哉重新绑在脸上。
“反正遮不遮都会吓到人,还是先这么着吧,反正大家也都看习惯了。”
燕一真笑得贼兮兮。
40.
小书生好像一瞬间就黑化了!
刚才那个脆弱的样子是幻觉吗?
他是不是踏进了一个什么奇怪的大坑里?
张车前心累至极,扪心自问:
吾日三省吾身,今天好好吃饭了吗?好好站岗了吗?对每件事都尽力而为了吗?
答曰:“是的。”
但是他为什么会有种一晚上的话都白说了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收藏。比个心
第9章 【41-45】跑了
41.
事实上,文韬书院的结局早已写好,权势之下,夫子只是个不相干的借口。
乱世文章不值钱,谁能料到太平盛世竟也会这等荒唐。
一年后,书院被拆,轰轰烈烈地建起一座极为恢弘的酒楼。
金碧辉煌,犹如宫殿一般。
剪彩那日,锣鼓喧天,鞭炮响了足有半个时辰。
燕一真悄悄回头,古伯背着手,望着酒楼的牌匾,目光深沉。
古伯忽然转向他,把正在偷看他的燕一真吓了一跳。
“你是不是在想,我此刻必定十分伤心?”
燕一真有点尴尬,“岂敢岂敢。”
古伯轻笑一声,“你可知这牌匾上写的是什么?”
燕一真点点头,“金玉樽。”
古伯叹了口气,“这是先皇手书,御赐的牌匾。”
42.
历史故事总是凄美动听,真心为之戚戚的人却属凤毛麟角。
当年金玉樽还不叫金玉樽,而是个相当侠气的名字。
叫风自来。
风自来也不是酒楼,只是挨着茶棚的一家小作坊。
那里最有名的的厨子不是男子,正是那位哑巴老板娘。
当时的王爷喜好美食,经人介绍到此,一尝之下惊为天人,当天便将店迁进了王爷府。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怎奈两人皆是福薄,相守不过十余年,双双撒手人寰。
没有一个子嗣留下。
先皇悲痛至极,追封风自来为御厨,下旨督建了一座的酒楼,特赐斗尖顶,黄金廊。
新店更名为金玉樽,请的掌柜则是老板娘唯一的侄子。
他感念皇恩浩荡,菜品一律折半售出,物美价廉,得了个活菩萨的美誉。
然而世事变迁,活菩萨没能长命百岁。
他的遗愿就像春水,浪击碎玉,一去不回。
43.
这日张车前下了值,发现家中屋冷灶冷。
正纳闷,不一会儿,燕一真抱着一满怀的东西姗姗归迟。
“这是什么?”
张车前有些怨念。换在平时,这会儿他都已经吃上饭了。
燕一真的手艺比他好一点,他自甘沦为洗碗工。
“总不能在你家白吃白住,我准备去给人画画贴补家用。”
两个人都不觉得贴补家用四个字有什么不对!
而张车前对此的反应是——
“你还会画画?画个什么来看看。”
燕一真想了想,认认真真比着尺寸裁下一张整齐画纸,研墨润笔一气呵成。
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张车前肚子也不饿了,专心在旁看他画。
44.
“画好了,张爷请看。”
“……”
“此为《黄甲图》,取的是王昌龄‘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之意,乃是青藤徐派鼻祖徐渭大师的著名画作。我借此画感谢张爷,祝张爷也如金甲军一般勇猛无双、势如破竹。张爷意下如何?”
“当年要你写春联,你就拿个螃蟹诗来应付我。”
“啊?张爷大人大量,那都过去多少年的事了……”
“今天让你画个画,你又给我来个螃蟹是什么意思?!不长记性,找打!”
“哈哈哈张爷好眼力啊哈哈哈我错了别挠了哈哈哈哈!”
“是不是把你胆子养得太肥了嗯?老子迟早剐了你!”
“张爷饶命,张爷饶命啊哈哈哈哈!”
45.
“今天做成了几单生意?”
“还未曾……一定是我初来乍到,大家不放心,日后就会好的。”
“无妨,我知道你画得好便是了。”
“今天生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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