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山有灵木,生于大洪荒,万年前枯竭,如今已经石化,柔中带刚,是制作剑鞘最好的东西。”
“那为什么不用它连剑柄一并做了?”
“它是封存灵气的好东西,如果做成剑柄,你握着它,反而会克制你与无痕剑之间的共感。”
“哦,我明白了。它是凝聚了灵气的死物,可封存灵气,却已经不能共情共感了。但是西渊那棵灵树‘地听’却是活物!”
“对。”
说到这个时候,麓蜀已经驶入了山林之中。
山下便是一座城镇,看起来非常的繁华热闹,名“章城”。
“我们先不忙着寻找灵木。你应该饿了吧?”
“是啊!是啊!我们赶紧去章城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路小蝉虽然舍不得自己的这把剑,但是无痕剑没有剑鞘,带着它在城中行走太过张扬,于是路小蝉把它交给了舒无隙,舒无隙将它收进了乾坤袋中。
这些日子,路小蝉一直骑着麓蜀,好不容易就要到热闹的地方了,他想自己走一走,逛一逛。不用他开口,舒无隙就知道了他的心思。
他对麓蜀说:“你就留在章山之中。待我唤你,你再出来。”
麓蜀也早就厌烦了驮着路小蝉,在它看来,这小东西跟长了刀子似的,在它背上总是不安分。这样扭扭,那样晃晃,骨头就硌在它的背上难受死了。
舒无隙的话刚落,麓蜀就撒欢儿不见了。
路小蝉歪了歪脑袋:“我怎么觉得麓蜀特别讨厌我。”
“它讨不讨厌你要紧吗?”舒无隙反问。
路小蝉在舒无隙身边待了这么许久,还能不知道他的想法吗?
他立刻接了舒无隙的下一句:“只要它不敢僭越,乖乖听我们的话,管它喜欢谁,不喜欢谁。对吧?”
“嗯。”舒无隙轻轻应了一声。
路小蝉一把扣住了舒无隙的手,他抓得紧紧的,欢快地向前跑去。
“小蝉慢点。”
眼看着他就要被碎石绊倒,舒无隙不得不赶紧拽住他。
路小蝉却回过头来乐了。
“无隙哥哥,你知道吗,上一次和你一起逛灯会,听烟花的时候,我就想这样拉着你。”
“拉着我?”
“对。当我品尝到的、听到的、看到的所有我觉得好的东西,我都想要知道你也在我的身边。”
舒无隙愣在那里,看着路小蝉的笑脸。
冷不丁,路小蝉又拽了他一下,他微微一个踉跄。
路小蝉笑开了花:“无隙哥哥,你走神了!你刚才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
路小蝉的笑容越来越大。
章城果然符合路小蝉所有的期待。
哪怕是夜晚,酒楼之中仍旧高朋满座,街边各种小摊小贩,还有江湖杂耍在表演。
路小蝉一边拉着舒无隙的手,一边往里面钻。
舒无隙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也不喜欢路小蝉和那些不相干的人相触碰,他直接一把将路小蝉给拽了回来。
“无隙哥哥!我还没看到呢!”
“雕虫小技,有什么好看的。”
路小蝉歪着脑袋,看到一个父亲将孩子扛在肩上,于是拽了拽舒无隙说:“你背着我!你背我起来,我就能看到了!”
还没等舒无隙背过身来,路小蝉已经迫不及待手脚并用往上爬。
舒无隙扣住了他的膝窝,向上一抬,就把他给背起来了。
路小蝉双手扒在舒无隙的肩头,兴致勃勃。
原来正在表演的是胸口碎大石啊!
路小蝉早就知道这里面的把戏,但是卖艺的父女俩讲了一段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故事。
这姑娘被城中恶霸看中,恶霸故意找茬,说是这姑娘的爹爹在表演的时候撞伤了恶霸的腰。恶霸索赔十两银子,卖艺的父女赔不起,恶霸就说要姑娘卖身偿还。
路小蝉也不知道真假,只看见父女俩周身灵光暗淡,心里面应该是真的很难过。
“这姑娘的声音怪怪的……可一时半会儿的我又想不起哪里怪了……”路小蝉捏了捏舒无隙的耳朵。
说完,卖艺的老爹躺在了地上,他的女儿真的搬了一块大石头来放在了老爹的身上。
路小蝉看不见死物,只知道围观的人都发出惊呼声,看来那块石头是真的非常沉重。
姑娘抡起了铁锤,路小蝉一看,不由得紧张起来,一把抓住了舒无隙的耳朵。
“无隙哥哥,这恶霸到底是什么角色啊?卖艺姑娘的力气这么大,铁锤都能抡起来,直接把那恶霸给砸了不就得了!还这么辛苦表演什么胸口碎大石啊!”
舒无隙被他抓了两侧的耳朵,面色不改,只是扣着路小蝉的双腿,免得他左摇右晃探头探脑地摔下来。
姑娘抡起了大铁锤,石头哗啦一下就碎开了。
姑娘的老爹咳嗽了起来,被姑娘扶起来顺气。
看热闹的百姓们似乎感觉到了他们的生活不易,一文钱、两文钱地扔了出来。
路小蝉拽了拽舒无隙的耳朵,低声道:“无隙哥哥,你的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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