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规矩,路小蝉知道舒无隙肯定不懂,他也不屑懂,于是他将吃完的果核弹了一下,不偏不倚打在莫千秋的后颈上。
莫千秋用秘音术在路小蝉的耳边说:“你皮厚吗?”
路小蝉看了看前后左右,发现千秋殿其他的弟子都没有反应,好像只有自己听见了。
这秘术可真是有趣!
他眯着眼睛仔细看着莫千秋灵气运转的法门,有木有样地跟着学,也用秘音术对莫千秋说:“你既然做了我的掌门,还不传道授业解惑?”
莫千秋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天下仙门众多,彼此之间多年下来总是有嫌隙的。小事就不足为提了,但是遇到大事,一直悬而未决,或者有人觉得解决的办法有失公允的,就可以在公开的场合,众人的见证之下,较量解决。既然众目睽睽,输赢已定,私下里就不能再争斗不休了。”
“所以,问仙台就是各仙门之间争端的尘埃落定之地?”
“对了,可以这么理解。”
法宁真君说完了明日问仙台之争的规矩之后,他的三位师侄就执着酒杯,下来逐一敬酒,感激贵客远道而来了。
路小蝉细细观察,发现他们在给渺尘元君敬酒的时候,态度最为恭敬,话也是最少的。
渺尘元君毕竟是在场明面上修为最高的,心性修养也是最高的,表情也像老僧入定,古井无波。
她只需要点个头,抿一口酒,那三人连多劝一口酒都不敢。
当他们向昆吾敬酒的时候,话明显多了不少。
看昆吾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估计就是一些希望得到太凌阁支持之类的话。昆吾本就是个怕麻烦的,这种拉帮结派的酒宴,他肯定吃得难过,可是又不得不来。
接着是凌念梧那里。
还真别说,在场这么多人,除了渺尘元君之外,就数凌念梧最有风度涵养,端起酒杯的样子也是赏心悦目。
凌念梧大概是知道路小蝉在看他,略微侧过脸来,朝着路小蝉的方向唇角一勾。
笑的真好看。
不过可惜,我已经有无隙哥哥啦!
坐在路小蝉另一侧的舒无隙伸过手来,正好捂住了他的眼睛,将他掰向了自己的方向。
路小蝉嘻嘻一笑,举起酒杯朝着舒无隙敬酒。
临近的几位掌门多少都会互相打个招呼,闲聊两句。
可是莫千秋却不一样,他由始至终都是一副慵懒的样子,侧着身,单手撑着下巴,眯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喝酒。
坐在他对面的正好是沐阳派的掌门,掌门身后是一位女弟子。
那位女弟子看着莫千秋似醉非醉的模样,也不知为何羞红了脸。
众多掌门之中,唯有莫千秋最没个正形儿。
可这样放荡不羁的调调,最容易勾着那些一本正经的仙门女弟子的魂儿。
正说着,法宁真君已经领着那三个人来到了莫千秋的面前了。
沉桀君和青洚君显然都没有将莫千秋放在眼里,随意地敬了一杯酒,就转身了。
莫千秋也没将他们的态度放在眼里,连酒杯都懒得抬起来。
然而肇澜君的态度却和自己的两位师兄不同,他倒是挺郑重地抬起了酒杯。
莫千秋还是那副没长骨头的样子,随性地执起酒杯和对方碰了一下,便一饮而尽了。
肇澜君开口道:“千秋殿主前来观战,倒让在下紧张起来了。”
“肇澜君紧张什么?我观你们师兄弟三人修为,肇澜君是最有可能拿下这掌剑之位的。”
肇澜君颔首一笑:“殿主,在下能不能坐上掌剑的位置,除了修为,还是须得在场诸位抬爱拥护。不然徒有掌剑虚名,无人信服,又有什么用呢?”
莫千秋也不接话,只是笑了笑。
肇澜君又道:“千秋殿主生性洒脱,对于什么掌剑之争应该不感兴趣。在下好奇,殿主来西渊,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莫千秋仰着下巴,笑了一下:“自然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众目睽睽,我要让我那仇家无地自容,无话可说。”
肇澜君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但是路小蝉却觉得此人早就对莫千秋的来意知道的非常清楚了。
“那就希望千秋殿主能得偿所愿。”
等到肇澜君离开之后,路小蝉忍不住又开口了:“这个肇澜君,看起来和和气气,说话慢条斯理,也没有他两个师兄眼高于顶的感觉——可我为什么还是觉得怪怪的?”
“因为别人都看不上我莫千秋,他偏偏来搭话,正是应了那句,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路小蝉捂着嘴笑了。
“原来你是小鸡崽儿啊,那黄鼠狼还是我来做吧!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莫千秋却勾起了唇角:“就你那点花花肠子,还想当黄鼠狼。只怕你尾巴还没翘起来,毛都给撅没了。”
路小蝉瞥了一眼舒无隙,他看起来安安静静的,但路小蝉隐隐觉得他对自己想做黄鼠狼是有点不满意的。
第60章 问仙台
“千秋殿主, 你方才说你和谁有仇怨啊?”
“你想知道?吃饱喝足了再说。”莫千秋一副要吊着路小蝉胃口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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