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灼眼见这群少年就是事先不知从哪摘的一朵小花,拿着好玩儿,正寻思着没人戏弄呢,就逮到唐灼了。唐灼连连摆手道:“我一个男子汉,戴什么红花。”
时锦喷了:“我去,就你?大勺?男子汉??你这话放八百年后说我都不信!”
另一少年怂恿道:“戴嘛唐兄,戴着玩玩儿,大家好不容易今天认识一场,待会儿吃完饭也就散了,你就当给我们在心里留个纪念吧!”
唐灼有些为难,时锦却偷偷瞟他,趁他不注意,一把夺过那朵小红花,插在他发间,拼命拍桌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这唐灼虽真真是名“男子汉”,但年纪小,长得也本就可爱,这小花一戴,倒像位小姑娘,十分可爱了。邻桌几位十六七岁的少女被这边的笑声吸引,纷纷侧头看,见到唐灼这副样子,笑逐颜开,拉拉他的衣袖,道:“小弟弟,你可当真可爱。”
唐灼被这么一夸,鼻子就快翘上天了。这时众少年又纷纷怂恿他道:“站起来!站起来!站着我数十下你就可以摘了!”唐灼于是站了起来。那帮少年故意使坏,道:“一、二、三、四、五、六——”
这声“六”拖得老长,半天也不见“七”。唐灼心知他们又要耍自己,这边要坐下去,谁知却马上被拦住,道:“不许作弊!还没数到十呢!”唐灼道:“分明是你们作弊!”那人道:“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也没事先说这‘十’是怎么个数法啊!”
叽叽喳喳间,唐灼抬头一望,只见隔着好几张桌子那里,玹子渊正抬起头看过来。唐灼当即羞红了脸,什么也不管了,一把扯下那小红花,“咚”的一声坐下来,闷头疯狂扒饭,心道:“没看见没看见没看见……”
嬉笑完,突然有一少年狂抵身旁的少年,道:“看,快看。”
众少年都抬头看去,只见玹子康满脸阴云地走过来,急忙埋头装作在专心吃饭。玹子康经过这桌时,非常明显地冷哼了一声,然后才走远。
一位少年终于憋不住了,笑出声来道:“那个玹子康自从下午被我们捉弄了一番后就一直这副表情,好像真惦记上我们了,这样子也跟玹子渊太像了吧!”
时锦道:“那可真像。我之前也想到玹子康这表情很像玹子渊,一样不爱搭理人,哈哈!”
唐灼这时哼道:“哪有啊,我觉得我家子渊挺好的啊,待人非常友善。”
时锦眼珠子都快惊出来了,十分夸张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道:“我没听错吧?待人友善???大勺,你是被狐狸精迷了眼睛吗?!!”
唐灼不满地道:“分明就是啊。”
时锦道:“你看看人家,你跟人家说话,人家都不情愿搭理你的好吗。”
唐灼道:“那又怎样?你不觉得酷酷的吗?”
时锦这回当真无语了:“哦,我明白了,我不搭理你你就恨不得揍死我,人家不搭理你,就是‘酷酷的’了???”
一少年道:“要我说,那玹子康当真像只鹦鹉,总是不停地挑刺、打小报告。他的口头禅连我都知道了:‘你这样在我们家可是要……’”
其他少年一听,觉得非常对劲,纷纷捂嘴笑。一人道:“我看,要不就叫他‘鹦鹉兄’吧!”
另一少年道:“哈哈,这称呼好!”
晚宴结束后,众少年再与玹子康擦身而过时,便纷纷熟人一样叫他道:“喂,小鹦鹉!”“鹦鹉兄!!!”
时锦见唐灼不走,道:“大勺,你还要留在这里做什么?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把剩菜剩饭打包带回家吃去吗?”
唐灼道:“当然不是!你们先走,到涣灵溪大门附近等我。”
时锦冲他比了个“好”的手势,跟着其他人一起走了。
唐灼见他们走远,绕过堂内摆着的密密麻麻的桌子,向里面走去。
唐灼这一桌散得较早,因为都是些少年人,没什么客套话、什么情面,吃完聊完便散了,倒是那些世家大族里年纪较长的,尤其是族中有些分量的人物,坐在桌子上的时间便是分外得长。
玹子渊这一桌,便还没有散。
唐灼悄悄绕到没有人看见他的地方,偷偷摸摸向背对着他的玹子渊靠近。这时忽然站起,顺手往他怀里丢下一张纸团便走,行云流水,乃唐灼丢纸条的拿手好戏。
终于把纸团丢了出去,唐灼心情也轻快许多,这便赶往约定好的涣灵溪大门。这时,却忽然迎面见到一位灰色浅衫的男子走来,双眼一亮,道:“傅叔叔!!”
来人便是傅楚岚。只见他外着灰色浅衫,佩剑“洗尘”。眉眼间没有丝毫锐利之感,略微掩不住疲惫之色。眼神清澈而坚定,神态谦和又深沉。整个人给人一种风尘仆仆之感,看起来万分斯文。
傅楚岚年轻时从父辈手中接过傅家的重任,兢兢业业,将傅家逐渐扩展,迎来了傅家最为鼎盛的时期。不过,据说这位傅家家主平日里只一心研究自家的机关术,目不窥园,也不注意自己的仪表,常被人说“就像刚起床一样”,只不过后来娶了妻子,才会在妻子的催促下整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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