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安山海下楼买了两屉小笼包和两杯豆浆,两人还揣心事,居然都没有吃完。安家不留隔顿饭,安山海和沈长云打声招呼后,就下楼扔垃圾去了。
外面还在下雪,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踩上去嘎吱嘎吱的响。
扔完垃圾,忽然听到有人叫了他一声:“老大!”
安山海拔棍四顾,不见一人,他的大衣和和头发上落了些雪,在阳光的照耀下煞是好看。
又有人叫了一声:“老大!”安山海发现声源,是一只飞在半空中的麻雀。
他迟疑了一下问道:“大坚?”
小麻雀扑腾着翅膀说:“对,是我,老大,我可算找到你了!”
尽管确认是大坚,安山海还是不肯放松手中的铁棒:“有人跟着你吗?”
麻雀回答说:“没有,我是那天趁乱从地府逃出来的!”
安山海向他伸出手,麻雀轻巧的落在他的手上,没有感知到幽冥的气息,应该是没被跟踪。
他正在沉思,忽然听到沈长云的声音:“山海。”
安山海急忙转过身,就看见他穿着拖鞋一瘸一拐的朝他走了过来:“倒个垃圾还这么慢,我还以为……”
倏忽一瞥,恍若前世梅林踏雪,相隔千年,依旧令他魂牵梦萦。
沈长云就穿了一身线衣线裤,毛拖鞋里也进了雪,安山海回过神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赶紧把他裹在大衣里,低头生气又心疼的说:“怎么不穿外套?怎么不穿鞋?”
怀中人根本没理他,自顾自的抱怨道:“脚冷。”
下一秒,沈长云就被打横抱了起来,径直抱上了楼。至于大坚,这个可怜孩子已经和被他附身的麻雀一起因为震惊而滑进安山海的口袋里了。
回了家,安山海打了盆热水,给沈长云洗了脚,大坚探出小脑袋呆呆的看完全程,然后缩回口袋里瑟瑟发抖——什么情况?老大和沈先生,他们?兄弟情?爱情?
正在他游疑不定时,安山海叫了沈长云一声老婆,糟了,是爱情!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威武不凡、色厉严正的老大,地府最帅鬼差是个给?
一直以安山海为榜样的大坚彻底待机了。
安山海叼了根烟,一拍口袋道:“诶!”
大坚回过神来,吓得声音都变调了:“啊?”
“啊你妈个头啊!”安山海骂道,他刚刚已经和沈长云说明情况了,形势还算安全。
安山海拉上窗帘关上门,卧室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他打开小桔灯,大坚已经从麻雀的身体中出来了,麻雀昏倒在床头柜上,他看着面前的大哥大嫂,一时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沈长云百无聊赖的抬头望天花板,安山海则开口问道:“你知道青瑶的底细吗?”
“青瑶?她业务能力很出色的!”大坚回答。
安山海叹了口气说:“不是这个,底细!就是他的家庭背景、感情历史、修行过往。”
大坚尴尬一笑:“不知道。”
这时,沈长云把目光从天花板转移到安山海,他问道:“青瑶有问题吗?”
安山海摇了摇头,掐了一下眉心:“那天救你,她帮了我,而且她好像认识你那个男的。”
沈长云乐了一下:“他跟我说,以前认识他的人都死了。可是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人。”
听到他这么说,安山海不由得看了他一眼,确实,人都死了。
沈长云问大坚:“你还能联系到青瑶吗?”
未等大坚答话,安山海抢先说到:“怎么可能?我都能看出来她和那个人有过往,崔判官会看不出来,这会子肯定“看管”起来了。”
青瑶是狐族人,地府要审她,就必须先和狐族沟通,现在只能监视着,必须盯死了。
沈长云好像不满他的插话,剜了他一眼,安山海立刻贱兮兮的认怂:“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两人当着大坚面毫不避讳的眉目传情,大坚想,他要是有实体,估计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眼看着安山海和沈长云腻歪起来没完了,他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内个……头儿,我想说,我能联系上周瑁。”
呵,恋爱中的男人的脸就如同四月的天,说变就变,一秒回归正题。
安山海右腿蹬着床沿,左臂拄着床,就那么歪在床上,姿势好不销魂:“周瑁?可靠吗?我总感觉这小子滑头的很。上次我造反,那个穿紫衣服的那么快就到了,我感觉地府有内奸。”
大坚沉思了一会儿,末尾得出结论:“造反时周瑁在那人来前都在办公室,应该不是他,况且除了找周瑁,没有别的办法了。”
其实安山海想说可以找郑擎,可是自古人心难测,况且郑擎比周瑁更有城府,大坚肯定对付不过来,如果两人都是内奸的话,接触周瑁更容易套出话来……
周瑁在职一千年,几乎把所有工资都用来行贿,只为获得高升的机会,没想到转到号称业绩第一的安山海手下没几天,就出了这么多幺蛾子,这下可好,高升是别指望了,想明哲保身都困难。
这时候,他多年来在地府打下的关系才派上用场,一些不愿透露姓名的高管,在收了他不计其数的香火后,愿意在上头说几句好话,周瑁这才不必魂飞魄散,可他还是连降了两级,变成了最低级的打杂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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