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他放下了手中的衣架子,拿了两片感冒药递给他道:“晚上都捂的那么严实,不能够啊……”
他给沈长云倒了一杯水,沈长云吃了药,顺带白了安山海一眼:“话多。”然后转身就走。
安山海拉住他,一脸坏笑的说:“我怎么话多了,晚上你比我话……唔。”
沈长云一把捂住他的嘴,神情很气愤,可是耳朵尖却是不争气的红了。安山海拿开他的手,利用高他两厘米的身高优势,亲在了沈长云的额头上:“乖乖,别这样,耳朵这么红,不是勾我吗?”
沈长云更生气了,虽然打不过,可他知道安山海不舍得打他,于是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然后心满意足的说:“再皮?我生气了啊。”
安山海立马把手举起来,作投降状,他垂着头,黑而大的眼睛却是欢喜的盯住了沈长云,笑着说:“我错了,不敢了。”
沈长云被他一系列的小动作搞的哭笑不得,安山海就是这样的存在,他能让沈长云哭,也能让他笑……只有他能。
于是他一指阳台道:“安山海,晾衣服。”
安山海乖乖去了,转身之前又亲了沈长云一下,他爱现在,有房、有钱、有沈长云、有幸福!
他们虽然幸福了,可尪槐没有!
上官檀罕见的做了一个梦,他梦见前世的沈长云。
沈长云端坐在堂上,披散着长发,浑身上下仿佛笼罩着白光,恍若天人,他们说了一些话,之后上官檀就挥剑斩下他的头。
他坐在尸体旁,望着沈长云溅满鲜血的脸,拎起他的头,面无表情的去把尸体扎了个稀巴烂……
梦醒了,上官檀从床上坐起来,拿起余殃,把它死死抱在怀里,眉心微蹙,一直盯着前方的虚无,他的眼眶红了一会儿,就又跟没事儿人似的薅白头发去了。
长兄如父,父债子偿。
当年安山海死后,安排人把沈长云送走了,就是希望他能平安一生,但是他偏偏又回来了,当时正逢先皇去世,新帝登基,年轻的皇帝很有野心,不愿意同上官檀合作,于是沈长云就成了皇帝的“同盟”,因为他们拥有同一个敌人。
开始时,上官檀根本没把沈长云放在眼里——瘸子而已,如何兴风作浪?但是不得不说,沈长云确实聪明盖世,一些所谓的忠臣、贤臣、良臣投靠了他,朝中势力逐渐分派,大国师的地位有所动摇。
上官檀动过沈长云,几次弹劾,可是皇帝虽然不敢和他翻脸,但是一直在打马虎眼,如此过了几年,少年皇帝长大了,羽翼逐渐丰满变得不再受控制,上官檀是恨死了沈长云,特别是当他知道他是安山海义弟时,恨不得生啖其肉!
与此同时,一场大局逐渐在他心中谋划。
他趁着皇帝出巡,不顾禁卫阻挠,国家王法,强行带兵闯入沈宅,剑指沈长云。
他说:“长云兄好大的胆子,竟然预谋谋反!”
“魏大人说在下谋反,可有证据?”
上官檀把一张帛书扔在他脚下:“原来你是安山海那个卖国贼的义弟,无怪乎此。”
沈长云捡起帛书,上面当然都是“他”的叛乱计划,他放下帛书,对上官檀说:“魏大人,在下从未写过如此书信,还望大人明察。”
上官檀冷笑道:“哼,证据在此,还用察什么,你还有什么话说?”
沈长云沉默片刻,也笑了,他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亡国之奴,奸佞之犬,你赢不了,因为你想要的,永远也回不来了。”
铁剑染血,铁心不染血。
回府的路上,上官檀很开心,原来沈长云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好在他先动了手……
皇帝出巡回来,发现沈长云的头已经在城门口挂了三天了,他召见了上官檀,而上官檀从容解释了一切。
没了沈长云的皇帝,实力大不如前,此后朝政大权又回到他手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他恨安山海,连带着恨和他有关的一切,一直以来,他的所做的事都是为了让安山海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死了一世是远远不够的,他与他的仇恨,不共戴天。
话说周瑁再次逃到人间后,没有找到喜欢的宿主,于是白天他就蛰伏了,晚上才出来。
这天,他正在深夜的街上徘徊,因为出来的急,所以红线都没有带出来,只能无望的巡街。
不知不觉间,他逛到了一个小巷子口,巷子里传出很大的口水声,还有不时的呕吐声,好奇心驱使他趴了墙角,眼前的一幕简直触目惊心。
一个男人跪在地上,旁边是一具稀烂的尸体,男人好像很痛苦,仿佛被控制着吃着尸体,但是精神还算清醒,一遍一遍的把嘴里的肉吐了出来……
周瑁一眼就看出来,男人没有灵魂,只是一副躯壳,周瑁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况,但凡活物都有灵魂,灵魂一旦失去,躯体就会腐烂,可是眼前人的肉体是活的!
他正认真的偷窥,巷子里的男人突然抬头看向周瑁,虽然满脸血污,可是眼神确实十分清澈,宛如赤子,他连忙把嘴里的东西吐干净了,站起来,用衣服擦了擦脸,露出了米青壮的腰身,然后像什么也干一样走出了巷子,与周瑁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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