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凌霄抱起气息奄奄的风泽到树林中,心如刀割。风泽伤势极重。凌霄手忙脚乱地替风泽止血,又急忙为他输入内力护住心脉,维持住性命。
“……快去救……救太后……”风泽意识稍稍清醒了些,断断续续道,“别管我,快去!”
“太后?太后被掳走了?”凌霄一惊,“是紫莺?”
“……是关夙和……别管我,太后要紧……”风泽试图推开为自己运功的凌霄,却又吐出一口黑血来,“我自己可以。”
“师父!”凌霄急道,“我又怎能丢下你不管!”
“走!”风泽似乎是用尽全部力气,强行将凌霄震开,“……我有保心丹,你已经替我止血,我还死不了……事关江山社稷……快去!”
“我明白了,师父。”凌霄抹一把眼角的泪,“师父保重,我这就去找太后。一定不负师父所托。”
凌霄将风泽安置好,顺着杀手留下的踪迹飞奔下山。大戊人的狠毒远远超过了自己的设想。一开始就是调虎离山之计。用红衣公主坠崖拖延住自己的时间,然后掳走太后,威胁苏篁。
然而那些人为何会算准自己会遇见那和硕公主?倘若自己没有一时兴起,待在府中呢?他们又如何布下这么巧妙的一局?
一个念头突然在凌霄脑海中闪过。待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开始向回奔去。
阿星!
他向自己坦白自己是大戊细作,却不忍受被他人支配的命运。凌霄打探一番,只知他身世可怜被辗转贩卖,并未有疑。
如果自己没有提出要去看看迎亲队伍,他定然留了后手。而方才自己又让他去寻找救兵,想来他……
同一个错误,又在他身上发生了第二次。
关夙和,阿星。
凌霄恨不得将自己狠狠抽一顿。
前方传来了兵刃相交的声音。凌霄急得加快脚步,定睛一看,那树林深处,却是方才重伤的风泽与男子打斗的场面。风泽已经奄奄一息,仅用一把剑撑住摇摇欲坠的躯体。
“敬你是条好汉,可惜被你那愚蠢的要死的徒弟害得不轻。”阿星一声冷笑,“永别了。”
阿星抖了抖刀上的血,朝着风泽一步步逼近。
“小人,休得猖狂!”
五枚竹叶化作利刃,朝着阿星的齐齐射去。阿星挥剑格挡,见来者是凌霄,素日平静的面庞上露出了少有的几分慌乱。凌霄冷笑一声,长剑出鞘,直逼阿星的要害。阿星处处格挡,却还是占了下风,只能堪堪抵挡住凌霄的攻势。凌霄轻蔑冷笑,一个反手,将阿星的左肩刺伤。
“果然是你。”凌霄冷笑一声,半是嘲讽,半是苦涩,“我当时当真是瞎了眼。”
阿星跌倒在地上,受了重伤,他半支撑着从地上略略直起身子,望着凌霄冷笑一声,“你果然,还是要杀了我。”
“……当真是可笑。你伤我师父,留在我身边蛰伏做卧底,难不成还指望我放了你?”
凌霄的眸光中闪过一丝杀意,“说,太后在哪里。”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阿星又是一声冷笑,“你知道吗?我就是喜欢看你棱角被一点点磨平在晦暗中忍着剧痛挣扎的模样……唔……”
凌霄的剑刺破阿星的肩头,血不断汨汨流出。
“我没时间和你废话。”凌霄走上前去,将阿星的穴道封住,丢到小溪旁,“这溪水寒凉刺骨,也叫你尝尝。”
“……你回来做什么?”风泽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你就是想追,也追不上了。他们对皇上知根知底,连生母都被他们找出来掳了去,下一步怕就是要逼宫了。以皇上的性格,绝对不会放着他的生母不管不顾的。”
“师父放心。我已有计策。”凌霄扶起风泽,温声道,“前面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幌子。他们真正的目的就是这个,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应该是想借着公主和亲的事对小篁施以威胁,之前我一直想不明白大戊突如其来的和亲之事,原来是这个目的。”
风泽点点头,声音有些虚弱,“你准备怎么做?”
“移花接木。”凌霄坚定道。
“……莫非你是想……”风泽紧蹙双眉,厉声道,“不行!”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徒儿会尽力保护好自己的。”凌霄目光坚定,“师父也明白个中利害。我不能让大胤陷入危机,更不会让外邦入侵国土半步。”
风泽望着少年的灼灼目光,轻轻叹了口气。
“我这就修书给你洛潍师父。”
凌霄点点头,“还请师父务必要让洛潍师父对皇上隐瞒此事。”
风泽点头,“我知道分寸。”
“我这就去了,师父一定要保重。”凌霄朝着风泽跪下深深叩首,“之后的一切事情,就拜托师父了。”
风泽点了点头,别过脸去,眼角微微有些湿润。这个徒儿的性格,他一向明了。平素越是吊儿郎当,正经时候越是生死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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