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张了张口,还未曾来得及说话,凌霄便已先开了口。
“太子殿下,奴婢是靖和王爷府的,十分挂念王爷的安危,可否破例让奴婢也留下旁听?或许对案情有所帮助……”
“你是何人?”苏篁似这才注意到凌霄的存在,他将目光移到凌霄的脸上,细细打量一番,犹豫不定地蹙紧了眉头。
“哪有侍婢在一边旁听的道理?……不过……”苏篁咬了咬唇,“你……你可认得凌霄?”
凌霄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拼命地朝着苏篁使眼色。而苏篁只呆呆盯着自己挤眉弄眼,丝毫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
“嗯……”凌霄无奈扶额,“那么,太子殿下……我是凌霄大人的妹妹……靖和王府里侍奉过……那个其实今日……”凌霄撇了撇嘴,拼命地朝苏篁示意自己并没有恶意。
“既然是凌霄大人的妹妹,那就留下来吧。”苏篁清了清嗓子,“闲话不多说了。将军,本宫是来向你询问靖和王爷的下落。他随你一同出征,却未曾回来。你可知发生了什么?”
“在下不知。”与先前对着凌霄那般窘迫紧张不同,此时的骠骑将军语气清冷疏离,仿佛换了一个人, “而且末将已经将这件事禀报过圣上了,太子殿下大可以去向圣上询问,何必亲自跑到末将这里来?”
“本宫来问一下也不可以吗?”苏篁冷笑,“父皇已经为此事夙夜不眠好几日了,你身为臣子,就是这样为圣上分忧的吗?”
“殿下此言差矣。”骠骑将军回道,“身为臣子,应当恪守本分。臣能做的十分有限,不敢僭越。至于太子殿下所说的靖和王爷的事,臣毫不知情。只能说是军中突发状况,无可奉告。太子殿下还是另找他人询问吧。”
骠骑将军对苏篁的态度十分冷淡,甚至有些蔑视在里面。一旁的凌霄忍不住蹙眉不悦。方才的相处,凌霄本觉得这骠骑将军是个羞涩内敛的人,只专攻于打仗行军之事。可没想到,他仅仅是不擅长应付女人而已。毕竟在官场之上能坐到骠骑将军这个位置,靠的可不仅仅是一腔热血和羞涩不善表达的性情。
“你是在搪塞本宫?”苏篁似乎有些恼了,“你私心里觉得本宫没有权力过问这些朝中之事,是吗?”
“臣不敢妄议殿下。”骠骑将军冷笑道,“殿下请回吧,圣上还在等着殿下前去开导安慰。末将这里简陋的紧,恐招待不周。况且末将与这位姑娘还有些要事要商议。”
“呵?算是逐客令吗?”苏篁被他这傲慢的态度气的不轻,却又不好直接发作,“那本宫择日再来拜访将军。”
“殿下慢走,恕末将不送了。”骠骑将军微微行了一礼。见苏篁走远,一旁的凌霄急得心痒痒,却也没办法追出去。只能在心中将这个不知好歹的骠骑将军骂了个十几遍。
“你疯了吧。”
见苏篁走远,凌霄狠狠推了一把骠骑将军道,“将军为何对太子殿下那般冷淡桀骜态度?太子虽然年幼,但毕竟是东宫之主,未来的皇帝。他不过是来询问几件政事,将军又何必这般出言顶撞,莫不是不将太子放在眼里吗?”
“你……你有所不知。”将军看着凌霄气急败坏的脸道,幽幽叹了口气,“说出来倒也无妨。我虽为武将,多年征战却早已对皇室心寒。若非靖和王执意相劝,我早就罢官不做了。”
“原来如此。是奴多嘴了。”凌霄顿了顿道,“还有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在东辉城还有一处栖身之所,待我回去将此盒的机密解开,再回来向将军汇报。”
“好。”骠骑将军言毕一番思忖,从怀中掏出一只通体血红的玉镯,不由分说地抓了凌霄的手来,套在了他腕子上。
“将军……这是做什么?”凌霄哭笑不得。
“这个算是誓约之礼。对你也是对我。”将军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转过身去,“你先回去吧。记住我说过的话。”
凌霄揣着铁盒,心事重重地走出将军府,却不料脚下一滑,连人带盒跌落在路旁。
“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多谢了。”凌霄握住向他伸出的那只手,抱着铁盒站起来,揉了揉头,却发现将他拉起来的人竟是苏篁。
“那个……多谢了。”凌霄轻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苏篁眯了眯眼,反问道。
“方才就想问,你才是,怎么打扮成这副模样?险些没认出来。”
“还是发现了嘛。”凌霄从怀中掏出小铜镜,仔细照了照,“没什么破绽啊。小篁你方才在将军府,完全没看出来是我对吧。”
“……我确实没想到。”苏篁挑眉,“你这是去干什么?打探消息也不用把自己搞成这般模样吧。”
“若非如此,还真没办法打探出这将军的虚实来。”凌霄笑道。
“是吗?”
苏篁的脸突然拉了下来。凌霄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想像往常那般伸手揉揉他的头,腕子上的红玉镯子溜溜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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