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控制住我了吗?”苏焕怒极反笑,“如果只有这些不成器的兵士,我又怎敢独往这泰明殿!”
“有话,还是等到你被擒之后再说吧。”苏篁眸中闪过一丝厌恶,“你前些日子叫我吃的苦头,今日都让你在此还回来!”
“布阵!”
苏焕一声令下,原先忠于他的兵士们会意,放弃与皇帝的禁卫军对峙,将苏篁和风泽团团包围住。
“给我杀了他们!”
苏焕挥动长鞭,发出咻咻作响的声音。兵士们手持长刀朝风泽和苏篁二人劈来。风泽蹙眉,脚尖轻轻将地上的一把长刀挑起,一边护着苏篁,一边挥刀应对那些侍从,渐渐地,风泽的长衫也被染上了几道血痕。
“皇帝,你不准备调动你的禁卫军来收拾这些残党吗?”风泽怒喝道。
禁卫军内略有一丝小小的骚动。
“护驾…….护驾……”皇帝声音有些发颤,“都不许过去!听见没有,保护圣驾是第一要紧事!”
“混蛋。”风泽低低骂了一声,反手将一名意图偷袭苏篁的兵士斩掉,骂道“你儿子也被困在这里面,你难道不管他的死活了吗?”
“……阿篁会理解的。”皇帝有些心虚地说完这句话后,便陷入了沉默。风泽狠狠瞪了一眼皇帝,转身又投入了战斗。
“你小心些。我不一定能完全护住你。千万留神。”风泽朝苏篁叮嘱道,“撑住。”
“您放心。”苏篁重重地点点头,目光坚定。此情此景,他已经顾不上害怕和恐慌,也没有余力去感慨自己处境的悲哀。苏篁拔出月华,与风泽背对而立。
一场不见天日的厮杀。屋外的兵士静静对峙,玉珏已碎,他们也不肯听从风泽的调遣。皇帝的禁卫军死护圣驾不肯挪动半步。皇帝只是自保,皇后则坐山观虎斗。这场战争,其实是一场名副其实的孤军奋战。
那么,此战的目的又是什么?
苏篁冷笑,恍惚间觉得一切都是那般嘲讽。这个江山,似乎交给苏焕,或者皇后,都无不妥。
风泽的身上多处受了伤痕,他一声厉喝,脚边堆积的尸体越来越多。苏篁紧紧握着剑,尽自己所能将意图攻击他的兵士击退。身上也添了不少伤痕。
见包围圈越发稀薄,苏焕有些心急,挥鞭兀自向苏篁打去。苏篁挥剑格挡,苏焕节节逼迫,一直将苏篁逼出了包围圈。
几名侍从从背后攻来,苏篁忙分神格挡,苏焕冷笑,趁他不备一鞭将月华剑从苏篁手中生生大落。苏篁吃痛,却被层层困住动弹不得。苏焕见状飞身上前,一掌击在苏篁的胸口。
苏篁感到脏腑都要被那掌震碎。紧接着,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苏焕冷笑的脸近在咫尺。
“结束了。”
余下的侍卫见苏焕将苏篁劫持,便停下了对风泽的攻势。风泽手执长剑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望着苏焕的眼神似乎都要喷出火来。
“你败局已定,又何必劫持苏篁?”风泽吐了口嘴里的血沫,嘲道,“你要胁迫皇帝交出玉玺,可你方才也见到了,你的父皇对小篁的死活毫不关心,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那又怎样?”苏焕笑道,“他们父子,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疯子。”风泽唾骂道。
“不过,看着自己至亲骨肉在面前一点点死去的感觉也不错吧。”苏焕不顾风泽的唾骂,再次将愤怒的眼神望向皇帝,“你儿子就在这里,就问你,救还是不救!”
皇帝紧蹙双眉,脸色铁青。大殿内一时十分安静,只能听见皇帝粗重的呼吸声。他在犹豫,在抉择。
所有人都在等他的答案。
须臾之后,皇帝轻叹一声,闭上了双眼。
“苏篁不会怪朕的。”
疲累而沙哑地声音从皇帝口中逸出。风泽狠狠地骂了一声,苏焕则是狂妄地笑了起来。
而苏篁却是出奇地平静。
或者说,意料之中。
苏焕说他独享皇帝的疼爱,然而个中滋味,如人饮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苏篁你听见了吗?”苏焕发出骇人的笑声,匕首在他的手上有一丝微微的颤抖,“听见了吗?不仅是我啊。你比我更可怜,更卑微。你被所谓的父爱囚禁了整整八年,整日活在一个虚幻的假象里,这个人的眼中,始终只有他自己,和他那至高无上的皇权!”
“有人提醒过我,可惜,我没相信他。”
苏篁苦笑,他轻轻闭上了眼睛。
“不过,你还是可恨。”苏焕加重了手中匕首的力度,“那我就先将你杀了,再将他囚禁生生世世,让他在一辈子悔恨和惊恐中度过!”
“妄想!”
一声马嘶从殿外传来,紧接着,一支利箭划破夜空,直冲苏焕而来。苏焕反射性地缩手,却仍是来不及,那支羽箭生生将他的右肩贯穿。
凌霄身着银白铠甲,头戴银盔,手持满月弓,一改寻常温弱公子模样,英气逼人,在夜色中更为瞩目。凌霄的铠甲上沾满了斑驳血迹,不知是敌人的还是他自己的。他从地上提起一支长-枪,枪尖流转,将围着风泽的侍卫一枪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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