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实话,玄和钱温都非常烦这些人,但玄一听见他们阿谀奉承自己,一闻见陈年的酒香,就把讨厌他们的心情抛到了九霄云外,做出一副老友重逢的样子,一边喝着酒一边随着人家上街耍去了,留钱温一个人清净的在客栈里读医书。
那群人实在是太有魔力,纠缠着玄出入赌场、青楼,最后不知怎么回事把他缠去了X州举办的武林大会,当然是连带着钱温一起——一路上,玄和那群狐朋狗友们走在前面,一边攀谈着一边欢笑着,时不时喝两口小酒,钱温跟在后面,手里端着本医书,一边走一边看。
玄的伙伴中不乏有钱人,于是同行的队伍中其实有许多人骑马或乘车,还有些连着家眷一并带来凑武林大会的热闹,果然没走出多远,不知道谁家的小媳妇就发现了钱温,看着小家伙跟在最后缓步走着,手里端着本书看来看去,心中就莫名萌生出了怜爱的心情。于是从车窗探出头,摆出一副痴汉老阿姨的模样邀请钱温上车,钱温也不推辞,所以他还是很好运地一路坐车坐到了X州,因此也就有时间读了许多本医书。
那一路上,钱温貌似还深受家眷们的宠爱,众人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休息,这家那家的小媳妇老媳妇全都围了过来,一个两个地把钱温摆弄了个遍,有说他像小兔子的,有说他像小猫的,钱温听到了也不过是在心里稍微诧异——自己明明都12岁了,为什么这些媳妇还把自己当成个小婴儿似得那么稀罕?随即低头读书,也不愿意再多想什么。
路程虽然并不遥远,但是因为玄的伙伴包括玄本人都拖家带口,一堆马车稀稀拉拉地落在后面,实在是走不快,于是在玄眼中本来一天就能徒步跑完的路程,众人硬生生地走了快十天。不过一路上结伴而行,而且时间还很充裕,众人似乎也并没有焦急的意味,反而很享受墨迹的旅途——各位大侠一边走一边攀谈,家眷们从马车中探出头,或是欣赏风景、或是跟旁边马车上的人聊天,钱温就在众人中默默地读着医书,时而捂着耳朵背诵上一段。
不过一路上钱温和玄都不约而同地在想同一件事——如果钱媛在这里,这群人磨磨唧唧地赶路还不得把她气死。或许她会气得直接拍案而起,一天内一溜烟徒步跑到了X州,然后端着杯茶坐在城门口蹲守着。
每次不约而同地想到这,两人都会不约而同地偷笑两下。
于是晃晃悠悠地到了X州,忽悠玄来这里的那位大哥指着一栋大戏楼说,那里就是这次的会场,大会将在三天后举行。还有三天啊......玄抬头看看X州的街道,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不知此处是平日里就这么热闹繁华呢?或者完全是武林大会吸引来了太多的人?不过无论是哪种玄都不怎么关心,他来这里就是为了看好戏,全然没想到带他来的人就是为了看他的好戏。
这些暂且不论,反正大会开始前的那三天,玄是把繁华的X州城逛了个遍,为了担心钱温这孩子跟陌生人待在一起会不自在,也担心他天天痴迷学习学的痴傻,玄那三天一直随身携带着钱温,自然去的也就是一些少儿很宜、也没有老太太嚼舌根的地方——
或是在街边转一转,买些新奇的小玩意;或是带他去自己在X州那些旧交的家中拜访,赏玩些新奇的字画,让钱温见识了见识自己不懂装懂的本事到底有多好;亦或者是一把将钱温扛起,凭着那日行千里的轻功本领带他到附近的小村子里,趁着初夏的时节,跟着村子里的小孩钓钓虾、摸摸鱼,不过实际上是玄这个老顽童玩的不亦乐乎,钱温只是一脸冷漠地杵在旁边看他。
那三天玄觉得自己过得十分充实,说实话钱温跟着他的这段日子,非但没有长胖,反而还越发显得清瘦,小小的身体仿佛要被风刮走了似得,与此相对的,他那双大眼睛就显得越发明显,有些莫名病态的可爱,让玄常常忍不住想咬他一口。
......言归正传,因为钱温最近越发清瘦,玄突然感觉自己的负罪感好重,人家姐姐刚走时他还在心中默默发誓,说要把钱温喂胖再还给钱家的,但现在却适得其反。于是,他就想带着钱温到处玩玩,让小家伙开心开心,以此抵消心中的负罪感,但实际上钱温一点都不高兴,还因为白白损失了三天背医书的时间而感到懊恼。
如同小长假的短暂一般,三天等待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大会在当天晚上举行。
那天夜里,X州城内张灯结彩,仿佛比过年过节时还要更加热闹几分——元宵节剩下的红色纸灯笼,人们还没看够的花灯,卖力吆喝着的小贩们也都卖着些逢年过节时最常见的小玩意,玄花三文钱抓了一大把糖瓜,和钱温分着吃了,跟着带他来X州的那些大哥大姐们向戏楼的方向走去。
街道上熙熙攘攘的都是人群,天色已经黑透,人却显得越来越多,这也是逢年过节时才碰的见的景象。玄抬起头,望向戏楼的方向,只见一个灯火通明的大建筑物仿佛山脉般巍峨地立在不远处,周围的一切建筑物都因为矮小而黯然失色。
这戏楼并非虚有其表,里面也是十分宽敞,正如同玄在外面所看见的一样,宽敞的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了似得——楼里,北侧搭着一个大戏台,戏台后又象征性地修了一个类似小楼的东西,雕栏、扶梯、桌椅、门窗一应俱全,仿佛是座真正的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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