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趴在门框上向屋里眼巴巴地瞧,钱媛出来时瞪了他一眼,然后就打了个哈欠趴在客厅里的一张罗汉床上睡觉了,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钱温的安危。
玄觉得自己担心的要死要活,当年长孙奕初到钱家,莫名其妙昏迷不醒时他都没有过这种感觉......或许是因为在他心底深处,长孙奕是个生命力顽强的熊孩子,值得自己放心和信任,然而钱温不过是只脆弱的小兔子罢了。
但看钱媛一副不怎么担心的样子,玄趴在一边的桌子上本来也是打算就这么睡过去的,但是闭着眼睛迷瞪了良久,心里却仿佛一团乱麻,绕的他完全就睡不过去,睁开眼睛反而越发地清醒了。
周围一片静谧,旁边屋里钱温发出轻微的“哼唧”声,他听的真切,又莫名感觉心酸内疚,于是就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钱温床边。
夜里,四处都是理所当然地一片昏暗,钱温床边点着一盏灯,被灯罩笼罩着,散发出一种朦胧的光线,再加上有床幔的遮掩,玄几乎就看不见钱温,只能隐隐约约分辨出床上一团被子的痕迹。
他想凑过去问问钱温感觉有没有好些,但是又担心他本来是睡着的,自己这么一问反而将他惊醒。本来是想关心别人,反而将他弄得更加痛苦,这是玄最不想要的结果。于是他将原本盖在床幔上的手又收了回来,站在床边,借着昏暗的烛火注视着钱温,也不知到底能不能看的真切。
有时候站累了就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坐一会儿又站起来;或者是焦虑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顺便伸手去扯自己的头发,越是晃悠心中就越是痛苦、愧疚,他本想大吼两声来排解心中的痛苦,但是想起还在一边半梦半醒,代替他被剧毒侵袭的钱温,生怕将他吵醒,于是咆哮变成了叹息般的呼吸声,也不自觉地将脚步越放越轻.......
玄除了被钱媛打的时候之外,很少觉得自己对某件事情是那么无能为力——做什么都无济于事,甚至于什么都做不了。
玄那天晚上确实十分无能为力,除了干着急就是干着急,顶多跑去钱媛旁边把她晃醒,然后一脸惊惶地问道:“你弟没事吧!”
这是钱媛一般就会将脸埋在袖子上,闷闷的回答一声:“嗯。”
他还是唯一做了一件事的,就是钱温半夜醒来的时候给他递了一杯水,除此以外就什么都没有。
.....
钱温醒来是差不多第二天午后的事情,一睁眼就看见玄憔悴的好像僵尸一般的面孔,突然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惊吓,尤其是那张僵尸脸还迫不及待地往自己旁边凑过来,笑的十分惊悚,声音沙哑地说:“啊......你醒了啊......”
钱温真的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惊吓。
不过好在钱媛还杵在床边,让他至少还有个依靠的对象,于是他从床上“蹭”地蹿了起来,避开玄直奔钱媛,结果重心一个不稳,直接就栽进了她的怀里。
“你怎么了?还难受吗?”
“没有,姐,不过是头有点晕。”
“头晕就躺着休息。”钱媛说着就又把钱温摁回了床上。
玄听见二人的对话,莫名笑的很开心、很像一个八卦老太地凑了过来,像八卦老太一样高兴地拍了一下手,说道:“你可算是没事了!吓死哥哥了!你说你昨天晚上怎么突然就把毒酒给喝了?发现了可以告诉我呀~我昨天晚上一直以为你快死了,但是却无能为力,急的都想一头撞死你知道吗?”
钱温听后,说:“啊?”然后一脸懵地跟一脸懵的钱媛面面相觑。
钱媛愣了老半天,突然冷不丁地问钱温:“你没给他说过?”
钱温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懵的回答:“没有啊......姐你也没给他说过?”
“嗯,没说。”
虽然钱温钱媛两个人的表情已经够懵了,但是站在一边的长孙宵玄是表情最懵的那一个人——什么说没说过的?虽然搞不清楚情况,但他隐约中觉得自己恐怕是被骗了......
他的猜想并没有错,应该说是很正确,那是他长期以来的生活经验所得出的猜测,而且已经得到了验证,钱媛转过来,掷地有声,没有丝毫愧疚地对玄说道:“其实我弟有百毒不侵体质,来自于我母亲那一脉,但是家族历史上也少有,你现在感觉震惊也很正常。”
玄苦笑两声,其实心里也没什么特别大的波澜,就是有点无奈——自己居然被别人欺骗了感情......而且还担心的要死要活,一晚上都没睡着。
钱温看着他苦笑的样子,心里莫名地高兴,于是低着头坐在床上偷偷地笑着,越笑越觉得可笑,于是从抿嘴笑变成了咧嘴笑,最后终于忍不住拍着大腿哈哈大笑了起来,玄看着他笑,也莫名想笑,于是陪着也越笑越崩。钱媛站在一边挑着眉,一脸鄙视的看着两个人,直到他们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的时候才轻蔑地瞥了他们一眼,走了。
其实,被欺骗什么的,习惯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中考总算考完了,但是突然被高中通知要去补课......蛤蛤,我就这么不济吗?所以原本预定中考后一日一更的,但是补课从下周一就开始,也不知道持续多久......如果有亲爱的读者在等我更新的话,实在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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