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在梦中也真实地还原了——那双手真热、那怀抱真暖和,那肩头虽然高,但又稳、又平实。
梦中那么真实,那么好,却往往在最幸福的时刻醒来,醒来都是一场空。
他记得玄带他求学,带他游玩,带他四处跋山涉水,有钱时,两个人一起吃香的喝辣的,没钱时,玄撒泼耍赖,缠着旧友甚至是路人要钱——爱偷吃的人一到那时就不吃独食了,反倒让钱温变成了吃独食的人......
忆起了曾经的种种,在发情期的折磨中,半梦梦醒间,清秀的眼角落下泪滴。
还能再见一面吗?再见一面行吗?
有些人一旦错过,恐怕是一辈子也无缘相见了。
第39章 本宫就是这般女子
今夜,仍然是在浑身燥热,最为难耐的时刻半梦半醒,恍恍惚惚间梦到和玄以前的事情——
一起去看灯会,躲在小巷子里亲吻;一起在西域的高原中穿行,在花海中扑在一起,滚做一团;梦到两人还在巴蜀,玄还是对他那么好,只是夜晚多了些不值得一提的事......
钱温还梦到自己到了个偏僻小地方,开了个小医馆,他平时负责号脉、写药方、算账,玄负责到处乱跑、抓药、以及各种闲杂家务事。有一日他正闭门算账,忽然被玄抓着袖子从桌边捉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摁在装满药材的柜子上,没命地亲吻着。
——他还记得那时,他在玄口中尝到一种难言的苦涩,不由得在梦中流下泪来。
钱温逐渐分不清自己是梦到以前的事,还是梦到以后的事,或者只是单纯是自己期望发生的事。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醒来之后注定要一人面对空房,梳梳洗洗后就要面对一个素未谋面,但单看眼神就觉得不怀好意的alpha。
半梦半醒间,他听到门“吱呀”地响了一声,本以为是家中的佣人又来捉自己起床梳洗。他忽的想起来以前看的一本书,里面讲开封城里进京赶考的学子,住在书院里,每天半夜都被喊起来读书。又想起来自己以前和玄游历时听说的,大地主半夜就把雇农喊起来干活,他迷迷糊糊地有点疑惑——自己究竟是学子,还是雇农?
那人的脚步在周围兜兜转转,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但最后还是来到了钱温的床前,站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轻轻掀开床幔的一角——心心念念的人正搂着个被子睡得正香,听到了玄的动静,眯着眼睛,嘟嘟囔囔地说道:“你先别吵,我明天还不能见人,让我再睡一会......”
玄听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的红了眼眶,脸上的泪痕还没有擦干,就又沾上了泪水,哭的红肿的桃花眼带着红血丝,颤抖挣扎着,他忍着喉咙中的哽咽,故意装作一副淡定的语气道:“钱温......既然你不想见我,那我就走了。”说罢用衣袖掩面,转身已经走出了几步,却忽的被人从后一把抱住。
钱温一把环抱住他,双手在他的胸口紧紧相扣,脸贴在他的后背上,整个人瘫软无力,完全像是挂在玄身上的什么配件,还狼狈不堪地拖在了地上。
“长孙大哥,你别走。”
半梦半醒,亦真亦幻。钱温自己也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不过和玄分开这么久,想念他这么久,做了这么多关于他的梦,钱温没有放长孙宵玄离开过一次——死缠烂打、威逼利诱、场外召唤钱媛,甚至是最不符合他个性的色.诱都用到了,总之纠纠缠缠的,即便是在梦中也能把他留到自己醒来的那一刻。
如果是在现实中——既然已经在现实中错失过一次了,那这次哪怕是鬼魂,他也愿意抓住机会,再挽留一回。
钱温虽然说年纪不太大,但毕竟学的是医,再加上以前一直跟长孙宵玄、以及他身边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厮混在一起,他对自己还未曾经历过的私密事情清楚的不得了。软的跟一滩烂泥似得了,却还转到玄面前,眯着眼睛,面若桃花,笑的温柔异常地勾上他的肩,踮起脚尖啄吻他的下巴,又故意在玄怀里蹭来蹭去,装出一副无意的样子。发情的Omega自然地散发着信息素,撩拨着身边的alpha。
如果让钱温在不久之前做这件事,即便对面是玄,他也是断然不肯的,一是没有彻底察觉到自己的心意,二是害羞。虽然他现在也羞的心脏砰砰猛跳,但比起再次错失玄,他还是愿意再与他多待一阵。
是梦也无所谓,即便是幻影,也能给人眷恋与希望;如果是真的那也无悔,即便是鬼魂,那也是玄的鬼魂,这怕是今生最后一次见面了。
钱温回想着一个个梦境,玄一次次与他不辞而别,生怕这个梦又突然醒来,于是忽然有了勇气,一下子踮起脚尖,猛地吻上玄的嘴唇,在唇瓣与牙齿之间胡乱舔舐着。玄用手扶住他的腰,不敢用力,怕弄疼他,又不敢不用力,害怕他站不稳摔倒,即便满脸泪痕,也知道回吻面前的人。
不知是悲伤还是喜悦,两行泪从钱温眼中落出。
alpha的信息素吸引着Omega,Omega的信息素吸引着alpha,仅仅是呼吸,就让人情动而不能自恃。互相宽衣解带,既是因为本能,也是因为多年的感情,长久的相思所导致的,二人的动作并不野蛮急躁,反而像是完成某种仪式一般,对对方,仿佛是对待天神一样的恭敬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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