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好。
那夜没有顾风老爷气的发狂的脸,只心心念念的想着第二日的出游。晚饭时风老爷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说他今日的行为是多么的没礼貌,在看到风若颜含着笑替他夹菜的动作后,身体有些僵硬。
“歌儿,若颜,你们?”
吃下风若颜夹到碗里的菜,风若歌抬头,“爹,怎么了?”
“……没事。”风老爷嘴角抽搐了下,无言的回了房。
骆山离京东城不远,坐马车仅一个多时辰便到了。春暖花开,空气中都盈满着花香。两人下了马车,踏步而上。
上山的路径不宽,仅两丈余,上下的人不少,于是路显得有些拥挤。
风若歌深吸一口气,微笑说:“我好久没出来玩过了。”
“以为你定然玩厌了呢。”风若颜轻轻的笑,一袭红衫火一样,墨黑的发垂散于额间,脸色在阳光的照射下愈发的白。
“这几年都很忙,很少有玩的时间。平日闲了也只是去澜雎流韵家里串门而已。”
驼山上桃花大片的绽放,粉色的花瓣随着风吹晃晃荡荡,有的更是从枝头飘落。有书生在一旁的凉亭内饮酒吟诗,高亢的声音传了来,清亮清亮。更有人在一旁搭了台子铺了纸张,当场做起画来。
两人勾着手慢悠悠的走,桃花林中有许多情侣在说着悄悄话,小手拉着,女子脸上布满的红霞惊艳异常。
风若颜含着笑,突然拉着风若歌走到一角,将他推着靠在桃树上。手勾上了他的脖子,脸仰着,唇覆了上去。
唇瓣柔软温热,灵巧的舌撬开他的齿关滑了进来,缠上他的舌。
风若歌慢慢闭上眼,伸手拥住他的腰,加深这个吻。风若颜睁开眼斜着望向一旁,笑的一脸灿烂。
中午吃过饭,人潮渐多,有桃花潭旁站了许多的人,潭中水面上飘落着许多花瓣,鲜艳光亮。天空渐渐阴郁起来,不多时便飘起了细雨。风若颜却只拉着风若歌左走右转,墨黑的发上落满了雨丝,头发湿润的贴合着。风若歌拽紧了他的手,止住他前行的脚步,“会着凉的,我们去客栈歇息可好?”
明媚的笑扬起,眼眸中有丝顽皮,“不好,我要跟你看一天的桃花。”
“唔,下次可以再来。”
“下次来桃花就谢了。”
“明年也可以来。”
“明年么?”风若颜转了身,让风若歌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只有拽紧的手心,愈发的凉。
最后终是下了山。
风老爷没有再逼迫风若歌娶亲,每日长吁短叹,清瘦的脸上有着岁月的风霜,身体逐渐不好。风若歌请了大夫每日看顾,却还是不见好。
春日过去,炎炎夏日到来。池里的荷花含苞绽放,两人每日抽空去亭边细赏,待花落叶残,又过了一季。
宁澜雎和江夜几乎足不出户的苦读,秋试临近,两人携手去了侯府,看到了沐流韵坐在一旁假寐,那表兄弟两正埋头看书。看到他们来了,宁澜雎丢了书,一脸苦相的跑过来,满脸哀戚,“若歌……兄弟我苦哇。”
失了笑,风若歌悠闲的坐下,“再过不久就不苦了。”
“我怕会更苦。”宁澜雎整张脸皱了起来,“我肯定考不上的。呜呜,到时候你们得收留我!”
只是一阵笑谈。
秋日漫山的枫叶如血般红火,风若颜站在其中,仰起头,看着从树叶的缝隙中流落下来的阳光发笑。手指紧掐进手心,青筋凸显。
能闻到四周暗藏的杀气,隐隐毕露。于是他笑的愈发开心,拉过一旁的风若歌神色自若的谈笑,眉眼间尽显得意。
秋试到来,整整三天。三天后宁澜雎和江夜出来,江夜仍然是睁大了圆眼,宁澜雎两个眼圈黑的却跟烟熏过似的。还没到放榜的日子,风家江北那边一批货出来问题,要风若歌亲自去解决。
半夜罗帐内风若歌将头埋进那人的颈间,闷闷的说:“若颜,你真的不陪我去么?”
“只不过两个月,难道还舍不得?”
“嗯,舍不得。”叹气再叹气,心内涌起的感觉又何止是简单的不舍?将近一年来习惯他在自己身边,形影不离。一抬眼一偏头便能看到他的脸,晚间能搂着他的温热沉睡,这种习惯早已沉淀到骨子里。所以脑海中,竟从未想过分开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定是思念欲狂罢?
“好好照顾爹。”风大公子再叹了口气,脸上全是委屈,“要等我回来。唔,每天要想我,不准出去乱跑。要注意身体,不能着凉。”
风若颜不看他,长长的睫毛闪啊闪,投下暗黑的剪影,眸子墨黑深邃,看不清藏着什么。“嗯,你放心的去吧。”
风若歌啃啃他的唇,眼神晶亮,“若颜,我想你!”
终于明白那种感情,还未分别,却已开始思念。一时一刻,一刹那一瞬间,眼中心上,便只想装着眼前的这个人。他的笑他的好,全部放在心上带走。
风若颜勾起笑,反抱住他的腰,整个身躯贴了上来,“若歌。”语气中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跟往日的呼叫似乎没有不同,却又似乎完全不同。
风若歌等着他接下来的话,风若颜却始终没有说。温热的唇贴上来,含吮吞噬,热情如火,让人万劫不复般的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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