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说,你有心上人了,她是谁呀?”凌君黑黑的眼珠里少见的认真,这让邬时有点慌张,正不知道怎样回答,头顶恰好传来一阵惨叫,忙拉了师傅,现身到地面。
面前是一间刑房,华服玉冠的太子背对着两人站着,南越王被绑在铁柱上,怒气冲冲地看着他皇兄,而挡在他身前的,是被打得皮开肉绽的花狐狸。
“啧啧,这位花公子,没什么本事还强出头,还真是怜香惜玉地不要命呀”,太子老兄意态阑珊地拍着手,轻蔑地嗤笑道。
“你私设刑堂,逼杀兄弟,如此阴狠之人,如何沐天下万民?”南越王抬手,直指太子,声音嘶哑,很是凄厉。
“一个妖女之子,有什么资格对本宫指手划脚,你娘斗不过我娘,你也斗不过我,去你的假惺惺,若真地清高就别费尽心机地盗取仙草献给父皇,若不是张公公机灵,差点让你复宠,来人,给我狠狠地打,先把他的那张脸,给我划了。”太子抱着膀子,恶意满满地喊道。
几个侍卫上前,想把花狐狸撕扯下来,但晕倒的花狐狸却无意识地收紧了胳膊,用自己的身体,完全护住了南越王。
“把这个小白脸,先给我杀了”,太子冷冷地吩咐。
凌君想冲出去,却被邬时死死拽住,他不解地转过头,看到邬时的眼睛看向房梁方向。
一个黑衣男人,像一段冰冷的朽木,毫无生息地瞧着下方,在看到两个狱卒端着通红的烙铁走向南越王时,轻轻飘下,飞起一脚,红通通的烙铁便直直飞向了太子,只听得一声惨叫,黄色的袍子便迅速烧了起了,太子边大声叫着灭火,边在地上打着滚。
黑衣人却再没给他机会,他抽出一把黑剑,像是轻轻一轮,十几个狱卒便齐唰唰倒下,连半点声音也没来得及出。
他一手抓起一个,飞快离去,临走踢翻了那个大火盆,大火瞬间燃起,烧透了整个刑房。
“师傅,快走,我们跟上他”邬时拉起凌君便跑,却在转过几个拐角后,不见了黑衣人踪影。
“他是木南,虽然蒙着面,但从气息上看,绝对是他”,凌君停下来,看着邬时。
“那南越王和花狐狸应该没什么危险,我们暂且放下,先去北地,看看小十七怎么样了。”邬时稍加思索,看向凌君。
“小十七?他在哪里?”凌君搂住徒弟的腰,站到了圈里。
“她是天玑星君,飞升前是北地雪国的公主”,邬时轻轻回道。
空气变得越来越冷,当两人现出地面时,迎面而来的刀子风夹着大盐粒子雪花,让凌君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一个宽厚的身体挡住了风雪,一双健壮的胳膊把自己抱进了怀里。
凌君觉得徒弟又催动了符咒,再次站定,却是置身于一个空旷的大殿里。
十八根盘龙立柱银光四射,高大的龙案威严矗立,桌子上摆放着金杯银盘,但金杯里的酒,银盘里瓜果,都冻成了栩栩如生的冰雕。
“这是哪里?怎么没人呀?”凌君从徒弟温暖的怀里探出头,疑惑地问。
“这是雪国的皇宫大殿,我上次来的时候,还是一片繁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这皇宫,竟感受不到半点活人气息”邬时四下里看了看,皱紧了眉头。
凌君松开搂在徒弟腰上的手,走到案前,拿起一串冰葡萄,便往嘴里送去。
“哎呀,这怎么比石头还硬啊?”凌君忙不迭地吐出那个差点蹦了牙的葡萄,跳着脚大喊。
邬时无奈地笑了笑,拉过他的手,向外走去,待看到御膳房三字时,便走了进去。
青菜翠色/欲滴,鸡鱼鲜活肥美,各种食材,应有尽有,但意料之中的,全都冻得硬绑绑的。
邬时蹲下,从灶膛里掏出两黑色的石头,一手一块,边轻轻碰撞,边念着符咒,片刻之后,一簇蓝色的小火苗便欢快地跳了出来。
捡起几块小木片,慢慢烤化,引燃,入到灶里,渐渐加柴,不一会,灶糖便熊熊燃烧,而整个房间,也变得温暖明亮起来。
凌君把几只鸡几条鱼和几个蛋一骨脑地放进锅里,又胡乱地放了几种叫不出名字的调料,盖上锅盖,挨着邬时蹲下,眼巴巴瞅着,一闻到香气冒出来,便迫不及待地站起,掀起了锅盖。
刚想伸手去拿那只大肥鸡,却猛不丁地被一大口烟呛了回来,他搓着眼睛,刚想再去拿大肥鸡,却看到一只拳头大小的小黑鸟双翅叉腰,瞪着一对红通通的小眼睛,怒气冲冲地看了过来。
“真是见了鬼了,是谁他妈地瞎了眼,把本王我煮了,啊?”
“徒、徒、徒弟呀,这、这是什么东西呀,怎么还会说话?”凌君也顾不得大肥鸡了,倒退一步,抓住了邬时的胳膊。
邬时站起来,扶住吓得花容失色的小师傅后,才向那只还在骂骂咧咧的小黑鸟看去。
“你是黑凤一族?怎么在我的锅里?”邬时也很是疑惑。
火爆的黑凤
但这淡淡的语气,满脸无辜的表情,见到自己还如此镇定的眼睛,让这只小黑凤更加愤怒,他扇动两只短小的翅膀,扑愣飞出大锅,气势汹汹地停在了邬时面前。
“我呸,你这个黑呆子,见了本王,还不快快跪地迎接,傻了吧唧的乡下佬,不懂礼仪的糙汉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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