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袖中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小心地替凌君擦干净嘴巴,才轻声说道:“数千年前,白凤黑凤两族,确实发生过一场内斗,不知这只,是不是当年内斗的幸存者”。
“我的那个梦里,也有只金凤,不知跟它有没有亲戚?”凌君笑着说。
“师傅,您还记得他,您想起了什么?”邬时语气有点急,透着点紧张。
“没什么,只是见他和一道红影子飞走了,我当时好像很伤心的样子,还抱着你哭呢”凌君语气轻松,像在说一个别人的故事。
邬时放松下来,他拿起一个碗,舀了点汤,递给凌君。
“嗯,还挺好喝的,徒弟,你也尝尝”凌君举着碗,送到邬时嘴边。
看到师傅刚喝过的地方,邬时突然一阵激动,他闭上眼睛,咬住了那个地方,像喝仙人汤似地,把一大碗喝了个干干净净。
“徒弟,慢点喝,你看,脸都呛红了”凌君伸出手,笑嘻嘻地在邬时的脸颊上亲昵地摸了一把。
“咳、咳、咳,”邬时抬头,眼中含着泪珠,这次是真呛着了。
“瞧,又哭了,徒弟呀,平日里看你很是坚强稳重,怎么在为师这里,动不动就哭呢,是不是撒娇呀,嗯?”凌君笑着瞅着邬时,看到徒弟的脸不但红了,还渗出了点点细汗。
凌君瞅了瞅徒弟,又瞅了瞅外面的冰天雪地,实在搞不懂自己这个大弟子,火力怎么这么大。
“你们都吃饱了,不管小十九我了?”一道懒懒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小黑凤瞪着两只红眼睛,不悦地看着两人。
“谁管你,还懂不懂礼数了,师祖师傅吃饭的时候,不在一边伺侯着,怎么做人家徒弟的?”凌君瞅了他一眼,理直气壮的给新入门的小徒孙扣下一顶大帽子。
“小十九啊,看看锅里,有鸡有鱼有蛋,想吃啥自己拿吧”邬时很亲切地关怀道。
“师傅呀,我们黑凤一族,世代吃素,休要拿这些污浊东西毁了我的修为,哎呀,刚才还和它们被一锅煮了,我去,我得先去洗个澡,我的天,这个臭呀”小黑凤歪歪斜斜地飞走了,好像真被熏晕了似地。
“徒弟呀,我突然发现我给你收了个祖宗呀,这娇贵样,怎么养呀?”凌君蹙着眉,一脸操心相。
邬时笑笑,也不言语,只是闭着眼睛,仔细感受着天玑的神识。
直到天色大黑,小黑凤才神清气爽,呵欠连连地飞了进来,找了块梧桐木落下,再也不靠近锅台半步。
“你从哪里回来?”邬时突然睁开眼睛,炯炯有神地看向他。
“远着呢,北边,冰海,我去洗了个冰水浴”小黑凤用嘴理着羽毛,不在意地答道。
“你可见到一个青衣女子?长得很是清秀”,邬时继续发问,语气里有着淡淡的急。
“女子?师傅,您可别,我一个男的洗澡,遇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哈哈哈,您想想,我还能完整地回来吗?不早让人家抢去做了押寨相公了”小黑凤不要脸地仰天吹了个欢快的口哨。
“但你身上有你十七师姐的气息”邬时无视他的超级自恋,声音四平八稳地说道。
“我十七师姐?就是那个长相清秀的女子?”小黑凤看过来,好奇的问。
“你见过吗,她在哪里?”邬时站起来,走到他跟前。
冰雪上的桃林
“没见过”小黑凤嗫嘘地低了头。
“没见过,那你怎么说她就是那个长相清秀的女子?”凌君也走过来,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它的头。
“这不是师傅说得吗”小黑凤瞟了凌君一眼,又在喉咙里嘟哝了一句“可真笨呢”。
“说谁笨呢?”凌君凑过来,一手捏住了它一支翅膀。
“别,师祖,您这是长了一双什么耳朵呀,我压在嗓子眼里的话,您都能听到?”小黑凤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师祖。
“当然,你心里想什么,我可都听得见呢,以后,可要小心了”凌君拍了拍它的小翅膀,语重心长地恐吓道。
“走,带我们去冰海”,邬时脱下自已的外衣,披在师傅身上,又指了指肩膀,让小黑凤坐上去。
刚划了个圈,便听到外面传来嘻嘻的笑声,两人忙闪到门后,屏气敛声。
两个小宫女,周身硬邦邦的,直直地走了进来,胳膊上还挎着一个篮子,不过,人是冰的,篮子是冰的,就连里面的食材,也是冰的。
两个小宫女也不说话,只是嘻嘻笑着,把篮子里的食材取出,放下,又嘻嘻笑着出去了。
两人刚出来,忽地从门外窜出一个小男孩,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个小王子,他直直地冲过来,拿起一个冰萝卜,咔嚓咬下一口,又忽地窜出去了。
凌君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牙,又想起那串差点崩了牙的冰葡萄,暗叹这小男孩,还真厉害。
又有一伙侍卫面色严肃地走过来,坐在地上,拿起冻鸡冻鱼地就吃,对吃惊地望着他们的二人,视若无见。
凌君终是按捺不住好奇,他走上前,在一个侍卫肩膀上拍了一下,叫了一声“侍卫大哥”。
一阵冰刀似地劲风迅疾袭来,凌君一个闪身,又被急急赶上来的邬时一挡,才坎坎躲过了这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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