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会功夫,卫燎就不得不自己伸手拢着中单,好不被傅希如剥光了。
他似乎也不是为了把卫燎剥光,只是伸手拨开他的手,露出了卫燎的胸膛。
随后他靠了上去,闭着眼睛,搂着卫燎的腰,不上不下的,用炽热的呼吸和微微颤动的睫毛让卫燎拿不准他到底要干什么。
中单是雪白的,衬着从中露出来的两点樱桃一般的红,傅希如的头发黑墨一般散开,正好落在这里,凉丝丝的,他一偏头,含了一颗进去,卫燎仰起头咬住嘴唇,思维一片混乱。
实在是太久没被触碰过了,这一下就叫他忍不了,差点叫出来。其实卫燎自己也想不清楚,真的叫出来会怎么样,只是下意识克制自己,连胸膛起伏也克制住,却任由傅希如继续,甚至不由去猜测,他还要做什么。
傅希如手指滚烫,动作却很慢,剥了他的中单,就几乎没什么动作了。卫燎想退后,又动不了,慢慢的抬手搭在了他的后颈上,想再叫一声琴荪,傅希如说话了。
如同喟叹:“未央……”
卫燎微微颤抖。
他们似乎处在不同的时空。傅希如面对的是十几岁年轻天真的琅琊王,卫燎面对的是这个面容横亘一道伤疤,物是人非的傅希如。
原应叹息。
卫燎费劲的吞咽,答应他一声,揉一揉他厚实茂密,手感极好的发根。
傅希如不说别的,又呼唤他一声。
卫燎无可遏制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从里面汹涌奔流的全都是过往的时光,和什么都能答应傅希如的决心。他本身就时常孤独,自觉一无所有,没什么不可放弃的,也没什么不能答应他——如果他没当这个帝王。
他把一切应答和允诺都咽回去,轻轻抚摸傅希如的脸。
靠在他胸口的男人温顺得像匹英俊的马,睫毛浓黑纤长,是一扇落下来的窗,脸颊泛着薄红,一路蔓延到领口松动之后露出来的胸膛,卫燎情不自禁的抚摸他的头发,脸颊,脖颈,他身体之中的焦灼与渴求像一把火,内心却突然安宁。
卫燎简直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他快被烧死,又因为傅希如无意识的温顺就觉得受到了安慰,这简直是无赖,混账,无耻的交换。他还什么都没有得到啊!
他从不是知道足厌的人,只是餍足是个太微妙,太飘忽的感觉。
傅希如抱他的手臂不算紧,卫燎却无法挣脱,他反复的想该如何让这件事从无意识的喝醉到酒后乱性,又难免觉得这样也不错。
乱性太多,而拥抱太少,傅希如现下沉溺在从前,叫他的语气和叫孩子一样,这也没有什么不好。
卫燎简直吃惊于自己的柔情款款和这么容易就被抚慰,他想看看傅希如的眼神,于是抬起他的下巴和他对视,片刻之后低下头,以反正酒后做的事都会被忘却的勇气贴上傅希如的嘴唇。
这事一旦开始,就变得很容易,傅希如起先反应很慢,卫燎捏着他的下巴,他才开始迎合。
外间的风声烈烈,铁马翻飞,卫燎衣衫凌乱被搂着不知怎么回事滚上了床,陷入了柔软丝锦之中。帐幔不知何时垂落下来,遮蔽了日光,卫燎被头发遮蔽了视线,他想伸手撩开,却被傅希如压在身下,两手都腾不出空来,又被他唇齿间的酒气蒸腾到发晕,只好权且这样躺着,随便他了。
傅希如在他身上欠起身,扯下来另一面帐幔,回过头的时候,卫燎倚在枕上看着他,幽蓝的光在眼里流转,凌乱的发丝横斜遮过胸口,两手都缠在袖子里,一时之间抽不出来。
卫燎发急的样子颇有几分讨人喜爱的幼稚,像个不称愿的孩子,傅希如再度俯身下去搂住他,卫燎马上忘记了惹自己不高兴的是什么事,任由他从自己后腰处往绔里面摸。
材质是光溜溜的白纨,细软又柔滑,手感却丝毫比不上傅希如捏住的软肉,他收紧手指稍微一揉搓,卫燎就单手搂着他的肩膀闷哼起来。
他的耐力向来不足,受到刺激很快就失了神,掐着他的肩膀颐指气使:“再往下……嗯……”
其实床帐之中放肆并不算坏,可卫燎却喜欢忍着,忍到忍无可忍,红着眼睛要哭出来,忘了忍住,才肯顺畅的发声。傅希如随他的原因有二,一是看他逐渐失态十分有趣,二是他忍着的样子也可怜可爱。
如今他是长大了,可帐中滋味只是更加丰厚,而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傅希如没听他的,一意揉搓那一小片皮肉。卫燎哪经得起这样的揉弄,片刻之后就咬不住嘴唇了,转而咬他的耳朵,用叫人刺疼的力道磨了两下,恨恨地转而去咬其他地方,不防醉醺醺的傅希如正好扭过头来,不得不被堵住了嘴,连呼吸也被阻住了。
他的手又被扣在枕上,下意识的挣动了两下,心里似乎是不服气傅希如这种控制欲的,但随后就忘了这件事,逐渐闭上了眼睛。
是沉沉暗夜里突然点起烛燎,一切暗中浮动的,都不得不显露形状。卫燎难免觉得难堪,又理直气壮,浑身上下都兴奋着,期待下一步何时开始。
他太清楚傅希如能给他什么了,喉咙干渴,皮肤发痒,如同将要蜕皮的蛇,只等着一场痛快的雨。
权欲终究要在这等欲念前面退出一射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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