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翠绿色的食人虫被惊扰, 密密麻麻地涌上地面,宛若漆黑洞穴喷吐着的绿色河流。一只路过的花斑鼠不幸未能及时逃离, 被爬了一身,伴随着绝望的惨叫,数秒钟后满身的绿虫退开,只留下了一副白森森的骨架倒在地上。
海伯利安拉着昆特拔腿就跑,一小波食人虫紧追着两人脚步,行进速度快得令人咋舌,海伯利安在兽潮时遇到过这种瓦伦星的特有物种,知晓它们的弱点,单挑着有水的地方走。果然虫子遇到积水触须试探一下后飞快缩回来,只能重新找路远远绕行,很快被两人甩开。
确定脱离了危险后,两人原地站着平复急促的呼吸,昆特手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你想什么呢,这么不专心。”
“想你呢。”海伯利安摆摆手,内疚道:“抱歉,下次一定不会走神了。”
“我不就在你旁边吗,有什么好想的。”昆特哭笑不得,他喘匀了气儿,拳头锤了下手边的树干,一脸正色道:“海伯利安,我不希望我作为你的队友会对你的判断和行动造成任何不好的影响,这样会让我觉得如果没有我,你的考核成绩会比现在好得多。”
说实话海伯利安也十分懊恼,不论如何,表现得如此笨拙迟钝实在太有失他的水准,他到底是来考核的,遇见昆特不过是预料之外的惊喜,他们默契十足,又强强联手,成为队友应该要有更出色的表现才对。
“都是我的错,我有点得意忘形了。”深刻反省过后海伯利安终于消了所有的旖旎心思,将全部注意力放在考核上面。昆特见状微微笑了笑,认真道:“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我都希望能带给你一往直前的勇气,让你更加优秀,而不是成为你的弱点。你的未来注定会光耀整个帝国,如果将来有一天我真的成了你的弱点,我——”
“不会的。”海伯利安抬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不会有那一天的。”
昆特抬眸看向海伯利安,Alpha眉峰微皱,湛蓝色的眼中神色极为郑重,如同给他立下什么了永生永世的承诺。他轻轻嗯了一声,抬手抱住他:
“我也相信不会有那一天。”
这番短促交谈后,海伯利安被昆特点醒,彻底认真起来,又恢复成了之前和Beta技术兵组队时的状态,完完全全把昆特当成了一个独立的,并不需要他多分神照顾的战友,而昆特也没有让海伯利安失望,时刻紧跟着他的脚步和思路,一点都没落下。
两人一直到下午一点多才稍做休息,简单吃了顿又能量棒和营养液搭配的午餐,也只有在这时可以暂时放松放松。两人说着话,听到昆特带着软软口音叫他名字,海伯利安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说道:
“叫我海恩吧,我家里人都这么叫我。”
“好的,海恩。”昆特立刻改口,随即意识到这是他亲密的人才能叫的略称,耳尖不易察觉地又泛起了红:“这样还有点不习惯呢。”
“多叫几声就习惯了。”海伯利安三两口吃掉手中的东西,拍拍手上的残渣,凑到昆特身边去吻他手腕内侧的齿痕。
标记被亲吻对两人来说都是种享受,奈何现在的环境并不允许他们有更进一步的亲密举动。休息了半小时,昆特感觉小腹隐隐传来饱胀感,起身说道:“我去上趟厕所。”
海伯利安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重叠的树影后,支起耳朵听着那边的动静,以防昆特遇到什么意外,当然,他完全没有诸如偷听昆特放水声音的变态想法,完全没有。
然而昆特像是知晓海伯利安做了什么一般,走的挺远,一点动静都没让他听见,过了大概三分钟,海伯利安远远听到昆特喊道:“海恩,你过来一下。”
“怎么了?”海伯利安立刻循着声音过去,走了大概五十多米远,看到昆特正背对他半蹲着,衣服下摆工工整整扎在腰带里。
昆特指着茂盛藤蔓中的一团黑影,问道:“那是什么?”
海伯利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当即神色一凛,他缓慢走上前拨开罩着黑影大半边的藤蔓,那东西便彻底暴露在两人眼中。
一只厄忒斯的幼崽。
这只浑身漆黑的幼崽连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并不似成年厄忒斯那样有着坚硬的皮肤,它身上有着细密的胎毛,被雨水粘成一缕缕,倒有点像只落汤的小猫咪。
似乎所有生物的幼崽都会显得可爱无害,但海伯利安清楚这外表下隐藏着的是一个多么残暴嗜血的灵魂,每一个厄忒斯都是天生的战士,他们为掠夺和战争而生,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太多太多的灾难。
半晌,昆特率先打破了沉默:“这里怎么会有幽灵?”
“不知道。”瓦伦星虽然地处偏僻,但也算不上帝国的边疆,厄忒斯根本不可能到这里来才对,但联系到它们神出鬼没的属性,一切又都变得不确定起来。海伯利安捏着幼崽后颈皮把它拎出来,放到一片空地上:“我们要怎么处置这玩意?是当做没看见,还是……”
有着临时标记的联系,两人的心情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很微妙的互通,海伯利安能感受到昆特此时巨大的情绪波动——厄忒斯是害得他遭受国难的元凶。亲身经历的战争过比任何后来的民族教育都要深刻,昆特对厄忒斯的仇恨是海伯利安根本无法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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