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说的什么心在严扬她姐那的话,什么意思?” 祁杉疑惑地说道,“姥爷说过,人死后也不是一定就能成为鬼的,他肯定是有什么特别放不下的东西……”
“你们在说什么?” 正说着话,一道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祁杉歪头看了那人一眼,“在说……”刚说了两个字,他惊恐地后退了一大步,正好踩在了贾骞脚上。
“嗷——”贾骞跳着脚疼得直吸气,“你怎么回事?”
祁杉抖抖嗖嗖地往他面前一指,“他又来了。”
那只笑意盈盈的鬼站在两人面前,“好不容易碰到个能和我说话的,忍不住想跟你聊聊天。可是刚刚你一直抱着那个孩子,我不敢过来。”
祁杉瞬间很想去严扬那里把孩子抱回来。但他的脚不由自主地在抖,不太听使唤,“你想……聊什么?”
“嗯……”那鬼想了想,“我叫严和,你呢?”
“祁杉。”
严和笑着看了他一眼,又问:“木字旁的杉吗?”
“是。”
听着这些回答,严和好笑地问他:“你的回答真简洁,不能多说几个字吗?”
祁杉对鬼本能的恐惧在这段短短的时间里从脚迅速蔓延到了脑袋,以至于他的思维有点呆滞,脱口就问出了刚刚在跟贾骞讨论的问题:“你的心在严扬姐姐那是什么意思?严扬说你是他哥。”
严和听到这个问题后愣了下,随后又笑起来,笑容很温和,“姐姐有心脏病,我死后,他们把我的心脏移植给了姐姐。”
他这么一说,祁杉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严昀时严扬说的话,忽然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那你怎么没去投胎,你都说一个人……一只鬼很孤单了。”
“我啊,”严和指指自己,又露出有点俏皮的笑容,“我放心不下我的心脏,看它过得好我才能走。”
葡萄架下边,严扬作为今天的主角,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的行为终于被她的闺蜜们发现,纷纷过来询问。
“扬扬,坐这儿干嘛呢?”
严扬不想让她们担心,伸手戳戳青玉的脸蛋儿,玩笑着对她们道:“祁杉帮忙烧烤去了,我就在这里帮他看孩子喽。”
“可是这里挺无聊的,你带青玉跟我们一起过去玩嘛!”有个年纪稍小点的女孩儿对严扬道。
严扬听了却摇头,“不了,青玉这么小,怕那边烟大呛到他,而且我也有点累了,正好歇一歇。”
女孩儿有点遗憾,另一个年纪稍大点的见状开口说道:“那行吧,我们就是怕你坐在这儿无聊,还没吃什么东西。”说着她转身对另外两个跟过来的女孩儿说:“我吃的差不多了,正好陪她坐一会儿。你们饭量那么大,肯定还没吃饱,回去继续吧!”
几个女孩儿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发小,是从开裆裤时期就建立起来的友谊。她这么开玩笑,另外两个白了她一眼,嘻嘻哈哈地回去了,走了几步,年纪小点的女孩儿又回过头来,“大扬你要吃什么?我待会儿给你送过去。”
严扬摸摸肚子,的确有点饿。又低头看看乖乖被自己抱着的青玉,想着也该给他拿点吃的。“给我来两盘肉和生菜,再给青玉拿点蛋糕和水果过来吧。”
女孩儿笑着应下,走远了。
“说吧,你坐在这里想什么呢?” 刚刚留下的年纪稍微大点的女孩儿,也就是闫雨桐开口道。
她们几个女孩儿的父母们都是同事,或者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也有的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几人又年纪相仿,最大和最小只差了不到两岁,从小就一直很合得来。闫雨桐作为其中年纪最大的,性格又是高于这个年龄会有的稳重,其他几个女孩儿一向都是把她当姐姐看的。
尤其是严扬。
“下午翻旧照片的时候,祁杉看见照片上的我哥了,就问了一句……”
“所以你又想起那时候的事了?” 闫雨桐问她。
严扬点了点头。
闫雨桐叹了口气,“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件事你不该记住,要把它忘了。你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可我是知道的啊!”严扬有些激动,“雨桐,那天你也听见了,我不可能假装那些话只是一个梦,我根本忘不了!”
“可根本没有人知道我们听见了那些话,你不说,我不说,那它就是不存在的。”闫雨桐语气有点严肃,“你要知道,那件事过去了,所有的人都还好好的,可一旦你我听见的那些话被别人知道了,你的家人会受到伤害。”
“家人……”严扬喃喃道,“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我会无法面对我的家人,尤其是我妈,我根本不能想象我妈她……”
闫雨桐打断她的话,有些残忍地问:“在你心里,是活人重要,还是死人重要?”
严扬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闫雨桐语重心长地把从前说过很多次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把它忘了,它根本没有发生过,你什么都没听到。待会儿回去,把所有拍到严和的照片全部毁掉,你十二岁之前没有哥哥,今后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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