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拨通后,一连响了好几声都没人接。祁杉叹了口气,正要挂断,那边忽然有了动静。
“童童……”钟菡语气里带着哭腔,祁杉听到的一瞬间,脑子里忽然成了一片空白。
“童童,你怎么不说话?” 钟菡又问了一句。
过了好一会儿祁杉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钟菡……你哭什么?我姐……”
“失恋了哭一哭不行啊?” 他还没问完,钟菡就炸了,“童童,除了青玉,全天下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以后一定不要找别人!”
没头没脑的话听得祁杉一头雾水,但只要不是为祁栩哭的就好。“好好,你说得对,除了青玉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他附和了钟菡几句,连番的紧张和刺激使得他脑子反应迟钝,没注意到连自己都骂进去了。“钟菡,有件事要问你,很急。”
那边钟菡大概哭得很凶,祁杉听见了她吸鼻涕的声音,“你问吧。”
“青玉是可以读取别人的记忆是吗?” 祁杉问她。
“嗯,”钟菡应了一声,“他确实会读心,但不是所有记忆都可以,必须是一个人脑子里正在想的事。你问这个是想做什么?”
“我想让他帮忙读心的话,该怎么做?”
“他现在还小了点,自己不太好控制,需要你对他提要求他才会做。”钟菡告诉他,“首先你得让读心的对象思考那个你想知道的问题,并且告诉青玉你要知道那个人在想什么,不出意外的话,青玉能做到的。”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了。”
祁杉挂了电话,抬头却见贾骞神色不对,“你想说什么?骞子。”
贾骞犹豫地开口,“不能算了吗?”
祁杉忽然有点生气,但想到贾骞这么说的原因,忽然又不气了,“你好好想想,如果真的是严扬,死的是她哥哥,她会不想帮他抓到凶手吗?再从严和的角度考虑一下,他被人害死,成了孤魂野鬼,害他的人却很有可能还好好的,这凭什么?”
贾骞不再说话。
第二天中午,贾骞和严扬从图书馆出来,准备去吃午饭,在图书馆前面的草坪遇见了祁杉和青玉。
“呀!宝贝儿,你来玩的吗?” 严扬见到青玉就扑了过去。
青玉顺从地被她抱进怀里,还乖乖叫了声姐姐。
严扬都感觉有点受宠若惊了,“你今天好乖啊!姐姐请你吃糖。”
祁杉和贾骞对视一眼,忽然真诚地开口,“严扬,昨天我想过了,是不是我问起你哥哥的事,害你想到伤心事了?很抱歉,在你生日的时候提起这种事。”
听他忽然提起哥哥,严扬愣了愣,然后笑着道:“没什么,哥哥已经去世好几年了。昨天跟你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
“他去世的时候,很年轻吧?” 祁杉又问。
这句话问得有些逾越了,但祁杉要确保严扬现在心里想到他需要的记忆,青玉才能顺利读心。
果然严扬皱了眉,“是啊,二十岁就没了。”
“是生病还是意外?”
“病了,没治好。”严扬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难以支撑,她不希望祁杉再问下去了。“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看她不舒服,祁杉也有股罪恶感,点了点头,三人带着青玉一起向校外走去。
“扬扬!”到了学校的玉兰路上,几人眼前忽然停了辆车,车窗摇下来,一位女士笑着对严扬道:“要去吃饭吗?我今天接下来没有工作了,想着带你和昀昀出去吃呢。”
车子后座的车窗也摇了下来,露出严昀的脸,“祁杉和贾骞也在,要不要一起去?”
“阿姨好!”贾骞猜到刚才那是严扬的妈妈,赶紧打招呼。发现祁杉还呆站着,他连忙用手悄悄戳了他一下,可惜没什么效果。
严妈申白露见严昀都认识两人,也亲热地招呼:“对啊,一起去吧,也热闹。”
贾骞正在犹豫要不要抓紧这个和丈母娘套近乎的机会,只是他还没犹豫完,祁杉就煞风景了,“阿姨,我们就不去了,我们带着弟弟出来的,走远了我妈会担心。”
“那好吧,下次再一起吧。”申白露笑道。
“那我……”严扬有点踌躇,贾骞一笑,道:“你去吧,我们哥俩回家吃去。”
“嗯,明天见。”严扬上了车,母女三人很快驾车驶远了。
“杉子,你刚才……”贾骞一回头,还没对祁杉没跟严妈打招呼的事说什么,却先注意到了祁杉苍白的颜色。“怎么了这是?”
“哥……”祁杉脸色煞白,“我听到的那个声音,是严扬的妈妈……”
虽然一个冷冰冰的,带着残忍,另一个和善可亲,是温柔的。但也只是语气不同,那个声音和吐字的调子,完全是一样的。
“你说什么?” 贾骞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听错了吧!”
“不会错的……是她……”祁杉把青玉的手贴在脸上,脑海里立刻响起刚刚才听过的声音:
“威尔斯医生,相信我的助理应该跟您聊过了。由您主治的病人里面,有一个叫严和的,您觉得他这次手术的成功率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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