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州,靠近夜王朝东南,离皇都甚远,况且宁将军已走了一个月有余,就算现在去追,一来二去两个月过去,恐怕战事都要结束了。
丁忧?洛枭一愣,随即想了起来,确有此事,不过此刻除了宁武将军,其他武将皆镇守四方,手边确实没了有能力领兵出征的大将,而战事又耽误不得……
洛枭揉了揉额角,朝大殿上望了一眼,“国之危难,哪位爱卿愿前往西北平乱?”
大殿上安静的落针可闻,众文官们皆是低头不语,无人自荐,因为每个人心中都清楚,匈奴蛮野又骁勇善战,让他们这些文官去了战场,恐怕只会耽误了大事。
“罢了……”洛枭叹了口气,也觉得自己这句话问的有些多余了,就算有人自荐出征西北,恐怕他也不会同意。
就在洛枭准备说出朕要御驾亲征的时候,一个清冷又极为自信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
“皇上,臣愿前往!”清晰而又坚定的声音响彻大殿。
所有大臣都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那个声音的发源地,当看清说话之人时,所有人都有一种荒谬的感觉。
千城墨淡然地站在原地行礼,“皇上,臣愿前往。”
洛枭沉默片刻,才一脸不愉地看着千城墨道,“国师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臣愿为皇上分忧,前往西北平乱,定会大败匈奴,还我朝太平盛世。”千城墨仍旧镇定自若地说道。
看着千城墨这副平静淡然的样子,洛枭火气蹭蹭直冒,他究竟知不知道什么是出兵平乱?以为和杀几个刺客一样?
“哼!”洛枭冷冷地看了千城墨一眼,最终甩袖离去,早朝不了了之。
不理会一众大臣打量他的怪异目光,千城墨淡定地拍了拍袖子,兀自去寻洛枭。
……
御书房。
洛枭‘啪’的一声,重重将奏折摔在桌子上,瞪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千城墨,“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刻滚回国师府!”
“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西北那等蛮荒之地怎可让皇上亲自前往,还请您三思而后行,臣恳请皇上允许臣出征西北,臣发誓,定会为您平了此次战乱。”千城墨叩首,大有不败匈奴终不还的决心。
“好,很好……”洛枭怒极反笑,“千城墨,既然你这般有自信,那便去好了,打不退匈奴,就永远也别回来了!”
洛枭再次甩袖离去。
“臣谢主隆恩!”
千城墨最终还是挂帅西北,率领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离去。
临行那天,洛枭还在气头上,替将士们送行的时候冷着一张脸,也未同千城墨说话,不过事后,洛枭后悔了,果然,他还是放心不下小国师。
立刻派了暗卫前去,随行保护千城墨的安全,洛枭这才稍微松了口气,突然间又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在乎这个小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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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来暑往,转眼到了落叶的季节。
夜王朝西北军营。
国师的营帐内,千城墨一手执笔,满脸愁眉不展。
副将军于志刚在帐外通报一声,便走了进来,看着眉头紧皱的千城墨,笑着打趣,“国师又在给皇上写信啊?”
“于将军这是在看本国师的笑话吗?”千城墨淡漠地看了他一眼,索性放下笔,将信纸扫到一边,不再理会。
自他到西北那天,皇帝就让人传了话过来,叫他每隔八日,便要亲修书一封送回皇都,且每封信不得少于八百字(你以为写作文呢!),否则便撤了大军的粮草(当然,原话不是这么说的,纯属千城墨自己理解),对此,千城墨表示,狗皇帝就是狗皇帝,不仅阴险,还喜欢玩这些让人捉摸不透的事。
“国师与皇上的感情还真是羡煞旁人啊!”于志刚感叹道。
他跟随千城墨来到西北已经半年有余,从一开始对千城墨不屑一顾,到现在却是彻彻底底的被其折服了,本以为千城墨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却不想这人领兵打仗极有章法,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便以最小的损失收回了被匈奴占领的两座城池,如今更是逼得匈奴大军不断撤退,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让对方乖乖的缩回老巢。
千城墨忽视于志刚看他时的那种敬佩眼神,拿起桌上的一封信,有些不满地冷哼,“皇上最近催的越来越厉害了。”
催什么?自然是催他快点回去,这仗打了也有半年了,所有细节几乎是原原本本一丝不落地传回了洛枭耳朵里,以洛枭的才智,自然知道这仗早该打完了。
而那些被派来保护他的暗卫,千城墨一早便发现了,不过他并不在意,狗皇帝想知道什么他都无所谓,反正他也没打败仗。
“国师,这仗打了这么久,也该差不多了吧,咱们什么时候班师回朝啊?”于志刚有些不解地问道。
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如果千城墨想,区区匈奴早就被踹回老窝了,如何还能在这里跟他们垂死挣扎,他只是不明白,千城墨为何不一鼓作气将战事结束,偏偏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磨蹭着。
“别急,用不了多久,匈奴王便会来和谈了,这次怎么也该让他们多出点儿血。”千城墨挑挑眉,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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