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功粉对于燕向南来说,效力只是短短的一刻,在被死士背着找寻住所的时候就已经恢复了,稍微耗费一点内力给辛苦的死士在他看来也没什么,再怎么说都是残月阁的人。
胸口的翻腾渐渐平复,燕午还是自动自发地给燕向南跪了一个,得到燕向南的首肯之后再次猫到门边调整内息去了。
等到天色稍晚,燕向南却又改了主意,“原啸得知事情的经过一定会寻到这附近,随我在此居住一晚,明天,找个隐蔽的村子住下来。”
虽然不知道阁主在打什么主意,燕午还是应下了。
沉默的一夜过去,把昨天猎到的兔子烤了吃了之后,两人穿着茅屋里的旧衣再次向着未知的道路出发了。幸好这里只是没有人烟,野兔野鸡之类的一点儿不缺,否则燕大阁主就要成功饿肚子,会不会发飙殃及死士就不得而知了。
当走到某一处时,燕向南果然发现了阵法的迹象,“看来我猜的没错,这里果然被人设了阵法,只是不知这里从前住的是什么人?”
燕午武功学的不错,阵法却是一点不懂,他只看到阁主把地上插的树枝和摆的石块随意换了几个位置,眼前景色瞬间大变,原本茂密的树林变为一道羊肠小道,蜿蜒至深处。燕向南两人步至小道,燕向南回身一扫,树枝石块再次回复原状,他们眼前的景致又再恢复到茂密的树林。
阵法之奥妙,只有亲眼见到的人才能体会。
两人身负武功,内功高深,走到最近的村庄竟也耗费了大半时日。望着掩映在崇山峻岭间的点点屋角,燕向南十分满意,但还是想到一点,“身上可有银两?”
燕午闻言下意识地摸摸腰间,空空如也,“阁主,属下的银两丢在水潭,也无值钱物什。”
“那把这玉佩……”燕向南手指拈着腰间挂着的玉佩,就想解下。
“阁主,”燕午急急阻止,“到农家借住无需银两,让属下先前去打点一切。”
“速去速回。”从没有委屈自己入宿农家的燕向南把事情全全交给了自家死士,沿着羊肠小道悠闲踱步。他不担心随侍卫留在洞外的离音,以红霸天的本事还奈何不了他,相信他在洞内遇险的消息会在第一时间传入阁内,到时候那个人也该有所行动了。他不喜欢费那个事去揪出有异心者,只需静待一段时间他就会自己浮出水面了。
这种远离城镇远离县城的小村庄自然不会多舒适,饶是有所心理准备,闻到院子里刺鼻的猪粪鸡屎味儿,燕向南还是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进入屋内又被酸臭味儿熏得皱起了剑眉。燕午跟在他身后自然看不到他的表情,这山野之地每家每户情况都差不多,他已经尽量拜托院门最大的村长家借宿了。
死士,村长是村里最德高望重之人,并不是最富裕之人啊!
不知是被燕向南身上的贵气还是燕午身上的冷冽之气所慑,村长一家对于穿着普通的两人很是热待,晚上冷菜热菜摆了一桌子,殷勤地招呼两人不用客气。燕午本想随便猫在一处吃就算了,他可不敢与阁主一桌同食,但阁主的眼睛却像是钉子一样把他钉在了凳子上,他只得僵硬地端起饭碗机械地扒饭。
乡村的米饭还是蛮香的,村长见燕午只扒米饭,把一盘油汪汪的猪肉搁在他面前,使劲说:“家里没啥好招待的,年轻人都喜欢吃肉,你吃!你吃!这五花肉可香了!”这话说的可真,村长家的小孩看着肉直流口水,可惜自家爹娘不给吃。
那猪肉颜色还挺好看,燕午瞄了阁主一眼,顺着村长的话音去夹了一筷子。筷子夹起那肥肉,油一下子汪出来,流到筷子上,滴进碗里,燕午脸色一变。
强忍住恶心把肉放进嘴里,连嚼都没嚼,囫囵吞下,胃里一阵难受的荡漾,燕午紧抿着嘴唇抓着胸膛才没有在饭桌上吐出来。
燕向南若有所思地看着燕午一系列的动作,他可还记得上次这人狼狈大胆吐到他身上的事,不容反抗地执起他的手腕,“莫不是中了毒,怎的总是呕吐?上次吐了本阁主一身,这次还想吐人家一桌子不成?”
11、11 双栖
腕部落到阁主手中,燕午稍稍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的动作。
村长老婆闻言热情道:“两位公子,这中毒呕吐可是大事!离我们村不远的牛角村有个沈郎中,治病堪称一绝,很多县城的人家也远道而来找他看病,若这位公子有什么不妥,不妨去找沈郎中瞧瞧。”
手下的脉经过自己的疏通四平八稳,并没有什么不妥,燕向南放下燕午的手腕,道:“既然如此,无事的时候你便去瞧瞧。”
燕午应下,“是,属下遵命。”
这肉到底只吃了一片,燕向南不喜这样油腻的东西,只吃了几片意思意思,大半还是近了村长一家的肚子里。村长那小孩直接下手抓,吃的满嘴流油,幸好燕向南早早地离了饭桌,否则定要后悔吃了那几片。
小院子朝西朝南各有两排住房,朝南的主屋本是村长的房间,这会儿收拾出来让客人住,山里人本就热情好客,这一年到头也没几个外人前来,好不容易见着两位看上去就身份尊贵的客人,自然是要招待好了。村长到底是村长,想的比较长远,越是有钱人家越不会白白住着,不说拿出点银钱,就算是说点外头时兴的玩意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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