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午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就在燕未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忽然低声说:“其实……阁主并不难相处,只要不……”
最后几个字声如蚊子含在嘴里,燕未使劲竖直了耳朵也没听清,他走到燕午身前弯□,抿嘴观察他的表情,严肃道:“你不对劲儿!”
“他不对劲儿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何需观察那么久?”嘲弄的声音响起,来自于串门子的燕辰。他们这些死士这些天没有任务全部聚集在一起待命,知道陪了阁主个把月的死士回来了都想过来看一眼。
燕午动了动腿,他来时刻意穿了宽松的衣裳,原主管都一点儿没发现,希望他们也不要看出来吧!
“燕辰!你就要跟我作对是吧,你倒是说说你看出什么来了?”燕未气鼓鼓的。
“嗤,他脚步略显虚浮,面色蜡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本来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我们这些死士不少都是贫苦家庭出身,营养不良那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可是燕午以前不是这样的,难道是……”阁主苛责了你的吃食?这话燕辰没说出来,打死他也不敢背后妄论阁主。
“就这呀,我早看出来了!不过还有一样你肯定没看出来~”燕未得意地抱起双臂,鄙视燕辰,想吊吊他的胃口,却在不经意间把某人的心给吊到了喉咙眼儿。
“哼,是什么你说。”相貌没变身高没变也没有受伤,还能有什么?
“燕午的衣裳咋个变成俊逸小公子的了这你都没看出来,平时都穿得劲装不是?”一口气把话说完,燕未张狂地大笑起来,明显的调侃让两人是又气又好笑,直接让燕辰上脚踹在屁股上,这小子太欠揍了!
“吵吵嚷嚷什么?”依然铿锵有力的声音再次在门口响起,不大却让三名死士瞬间止住了所有的动作,端端正正地站着了。
来人正是燕癸,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眼前的三名死士,在经过燕未的时候别有深意地瞪了他一眼,看到他心虚地转移了视线才继续扫视,最后落在燕午身上,“就算阁主不在,死士守则也要时刻谨记,平时跟你们说的话全都当屁放了?!”说得死士们是大气也不敢出,生怕燕癸一脚狠踹过来,那威力不是燕辰玩笑般的一脚都比的。
燕癸训好了三人,这才道出来的目的,“燕午,跟我来。”
与此同时,一人只身留在贼营的燕向南却遭受到前所未有的烦闷,他只是为了将刘威的蛮横无理演到极致,这才寻衅南宫凌,把他打到趴在地上起不来,好好地挫了他的锐气!谁想,被一院子各式各样的江湖人看在眼里他简直就成了香饽饽,成天有人冒着被暗器扎脖子的危险上门找他切磋。他们能看出来,刘威跟南宫凌的比试根本没有用上内力,纯粹的拳脚功夫,江湖人,不用内力,还真不敢说能打得过一拳一脚练出血气来的兵将,尤其是那气势!可刘威愣是将人打服了!
南宫凌现在也多了一件事,就是游说刘威去参军,他的拳脚功夫不用来训练兵将太可惜了!
燕向南对于这武将的想法嗤之以鼻,直接不睬他,“省省吧,做个逍遥无忌的江湖人才是老子愿意的,跑到那个地方被人管制才是傻子呢!”
莫独贤等人自然不会小院的风气都被他看中的刘威染成什么样儿了,他们已经开始发动进攻了,无数人将残月阁密密麻麻地包围起来,势必不会放走一个苍蝇蚊子!弓箭手埋伏在他们有可能逃脱的地方,就等着将人射成马蜂窝!此外,还有威风凛凛的皇城军就镇守在四周城镇的交通要道,阻止可能会有的援军。
反观残月阁内,原主管神情淡定地指挥者一众侍卫刻意弄出些响动,让外面的人以为他们在严阵以待或者试图逃脱。大部分地方却都是安静无声的,残月阁此时不像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大势力,倒像是人丁单薄的高门大户。不过,这些事情围在外面的那些人是丝毫不知道的。
在一个更加安静的地方,燕午被那双锐利的眼睛审视着,冷汗直流,恨不得下手把肚子按平了不让人瞧出端倪,他真的没有把握瞒得过燕癸的眼睛!
“你该知道自己是个死士,死士是什么,以主子的命令为天,命是主子的,感情、更是主子的,除了忠心,其他一切都不应该存在。否则,只死路一条。”过了半晌,燕癸淡淡开口,但说来的话却让燕午心惊,他知道了什么?
“癸哥,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为什么单独把我叫来说这些?”抱存着一丝期望,燕午轻声道。
“我燕癸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什么事没有见过,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我?”燕癸眼睛一瞪,手一伸,缓缓道,“手伸过来。”
24、24 事发
手伸出来、手伸出来、手伸出来……
燕午的脑子一直盘旋着这几个字,被雷劈般地傻傻站在原地,直到燕癸终于失去了耐心一把擒住他的手,搭上他的手腕。
就看燕癸冷硬的面容一寸一寸裂开,沉稳如他也不禁嘴角抽搐起来。燕午来见原啸的时候他也暗处,当时他就怀疑为何阁主会特意叮嘱让一个死士乖乖待在阁里,就算是犯了错,也是由阁主发话直接交由刑堂执行,什么也不让干是什么处罚?今日见到他本人,就恍若见到他年少时的一个故友,某个地方让他一眼就看出不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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