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的大哥?”癸哥曾说以前有人帮了他,那个人就是阁主的大哥,燕向北燕大将军?
“没错,那时候我还小,大哥却已经是闻名于朝野的少年将军,朝廷上多的是眼红之人视他为眼中钉,于是就在这里找了个地方安置我,还派了不少人跟着。燕癸就是在那不久到我身边的,他当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他不要当普通的侍卫,要做随时能为我卖命的死士,只希望我能答应他的一个请求。”他心里自然也有想法,不愿做哥哥的累赘,两兄弟要都能保护对方,不再让别人欺辱。
“请求?是关于孩子的?”那是癸哥唯一的牵挂,他不得不这么想。
“他没说,我那时怎么会想到这一层?只说要亲自教导一个孩子成为优秀的死士,然后没过几年,阁里就来了一批年龄差不多的小孩,最小的才五岁,五儿你也在。”嗯……让他想想,燕午那时候有九岁了吧?因为燕癸要教导的孩子就在其中,他也就多了点心思观察这些孩子,唯一一个没有经过他人之手教导的孩子也就只有那个人了。
“……”和他一批来的,他记得最小的应该是燕未,还不太懂事的孩子,累了会哭会向比他大的孩子们撒娇,但是缓过劲来又会笑得无比灿烂。吃过的苦从没有因为他的年龄而有所减少,就算这样,他也没有让笑容消失,莫不是有个人一直默默照顾他的缘故?
“这件事自他成为死士之后就只有大哥和我知道,顺其自然吧,既然这是他所希望的。”人不在了之后再把事情合盘托出太伤人了。
“嗯。”癸哥心里自有他的考量,他不能擅自帮他做决定。
燕午站在燕未门前刚想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燕未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个笑,贼兮兮地捣捣燕午的肩膀,“担心我啊,没事没事,这种事我早就习惯了。”每个死士任务前都做好了必死的觉悟,如果要伤心他要伤心到什么时候去?
任谁都能看出那个笑容的勉强,燕午也没揭穿他,“没事就好,主子说让你暂时留在阁里,癸哥的……事多操点心。”癸哥不是孤身一人,不能没有人为他守丧。
燕未恍惚了一下,点头,“啊,应该的。”
燕午担心地看着他离去,拿披风把自己包好准备回去,走到院门前,两个新来的侍卫向他行了个礼,因为不知道他的身份,而他有确实是与阁主同进同出的,所以问好就直接省略了。燕午不太习惯这个,佯装淡定地往前走,刚跨进院子,身后就传来一个稍显尖利的声音。
“你们不是说任何人都不准进去吗?为什么他能进?!”
“……”燕午转身,是个长相艳丽的女子,他虽不了解阁主的宠侍们,料想她也是其中之一,身份尴尬的他不想在门口久留,识趣地迈步离开。
“哎你!”这女子正是艳梅,上次阁主回来她连一面也没见到,本来心里就着急,这次好不容易等到阁主,打扮好了主动找上门来,谁知道主屋的院门前竟然多了两个守卫,还说阁主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她知道阁主的脾气,从不做忤逆他的事,主屋也从来不是她们可以擅自进入的地方,她本想在院门前哭诉两句说不定阁主念及旧情一心软就放她进去了,不曾想……
她都已经准备走了,一步三回头的迈着缓慢的步子还没走出多远就看到一个裹着厚厚披风的人直接就进去了!那人不是阁主,也不可能是其他护法堂主,阁主怎么会在自己的卧房和他们谈事情呢?自认为也见过不少世面的艳梅从那人身上嗅到了让她感觉不妙的气味,脑子一热就跑上来了。
燕午眼神一敛,避过了她想伸过来抓自己披风的手,这宠侍也未免失了身份!死士守则里并没有写着让他们对不是阁主夫人的女人行礼问安,只有阁主承认的女人,即便是个妾室,若是有机会碰上了也需行礼,她们这些……自己死士的身份摆在那,燕午不会对其他人多有微词,只是到底是阁主的人,他需得避嫌才是。
两名侍卫往前走了两步,拦在燕午和艳梅之间,冷声道:“阁主门外,不得喧哗!”其中一个对燕午恭敬道,“公子,您先进去吧,这里交给我们。”
燕午要听的就是这一句,他实在不擅长应对这种事,麻溜儿地快步进房,笨重的身体比之以往都要干脆利落许多,看的不远处的燕大阁主是出了一把冷汗……
“请回吧,阁主回来的话我们会替您禀报。”两名侍卫谨遵阁主的命令,态度非常坚决。
“你们说阁主不在,可是又放了那个人进去……他到底是什么人?你们告诉我啊,顶多我以后在阁主面前多说你们一点好话,这件事也不会告诉别人的~”艳梅也是个聪明人,调整好心情,拿出了阁主身边人的范儿。
“这个……”谁知道这个人和阁主什么关系啊,他们本来在外院当值,原主管挑了他们两个来主屋,阁主只吩咐没有他的命令不得让任何人进去,那个人和阁主同进同出好几次了,怎么敢拦?这女人是阁主的宠侍,既不能让她进去也不好太过得罪啊,幸好一抬眼就看到阁主过来了,“阁主!”
“阁主~”艳梅猛地转身,露出一个倾倒众生的笑,扭着身子贴上去,嗔道,“阁主艳梅好些日子没有见到阁主了,想死我了~艳梅相见阁主所以擅自来了,您不会怪罪我吧?”先请罪,撒个娇,艳梅不是不清楚燕向南喜怒无常的脾气,只是刚才见那侍卫说阁主不在才多说了那么几句,希望没有被全部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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