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了方雨柔,杀了其余的人,谁是他燕向南最在意的人短时间内是传不出去了,但是他不能冒险,五儿现在身子重,云秋实说以他的身体状况恐怕不能等到足月,也禁不起长时间的路途颠簸,回到之前的住所是不得已,有暗卫的重重护卫也不能让他完全放下心,希望每天花天酒地的障眼法能起到点作用。
那股势力好像总是在试探,不知道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
为了方便燕午晚上起夜,燕巳把房间角落的蜡烛点燃,纱罩罩上才离开。比起那日燕午独自背着小包袱回来,整日沉寂不发一语,现在让人放心多了,平时没事的时候能说说话,饭也吃得挺香,只是那肚子……真的能平安生下来吗?
燕午侧躺在床上,其实肚子这般大了怎么躺着都是不舒服的,但是近来无比嗜睡的孕期反映还是让他以非常快的速度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半夜,他忽然惊醒,警戒地察觉到床上有个人,屋里的灯光也不知何时灭了!阁主不会带给他这种不安的情绪,除非有意将他叫醒,否则他总会无知无觉地一觉睡到天亮,有时候他还是从燕巳嘴里才知道晚上阁主来过,只是很早就悄悄地走了。
但是这个人的气息很陌生,就如同被盯上的猎物一般让人浑身不舒服,而且他一定是个高手,否则不会没有人察觉。外面的暗卫不知道是否安好,还有燕巳他们,燕午不禁担心起来,同时搭在腰上的手不自觉地摸了一下小腹,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满眼的凌厉,汇聚起的内息全力向身后的人击去!
那人没料到他会突然暴起,因为燕午的呼吸一直很粗重,他琢磨了半晌才确信人是熟睡着的,但是他显然不是省油的灯,柔韧性绝佳的身体弯折到匪夷所思的程度躲开了燕午的攻击,还顺势又往床上蹿了蹿,燕午像趁势下床的机会没有了。
那人把燕午堵在床角,与黑暗中两人对视,气氛一触即发,半晌,“&%#@*@#……”
燕午:“?”
“&%¥#@&”那人又说了一句,见人没反应,想了一下才恍然,“忘了这里是中原,你听不懂,这样的话就不妨碍我们沟通了吧?”
“你是什么人?”手在黑暗里摸索着,燕午戒备地问,转移那人的注意力,“把外面的人怎么了?”
“外面的守卫……他们武功都还不错,残月阁的守卫真的很强,但到底拦不住我,就像拦不住燕向南本人一样。”像是不经意提起燕向南的名字,燕午却从中听出了一股不服输的味道,果然是冲着阁主来的!“至于我是什么人,中原可能还真没有什么人听过,但在我们西域,却有不少人都知道燕阁主的名头,他很厉害,那个水潭连我也需要助力才能进去,所以我想看看能让他在意的人会是怎样的?”
水潭?燕午注意到这两个字,原来那个水潭他也曾去过,那么早之前就开始窥伺阁主了吗?至于西域,早在意料之中,中原以外的那些个番邦何时老实过?
“燕向南果然聪明,把他最在意的人藏在此处,若不是我早就知道他身边有个男宠的存在,恐怕还真的被他蒙骗过去。不过你无需担心,我赫连麒不是那么卑鄙的人,不会对一个男宠出手,”赫连麒的语气仿佛自己真的是一个很正直高尚的人,“不过你跟我想象的还真的不太一样,你们中原的男宠不都是若……那个词是……对了!若柳树般柔弱,你不禁会些功夫,还很镇定,难得啊!”
他找错人了,燕午心想,若追溯到蝴蝶谷外人所以为的“男宠”一定不是他,只是现在,料想阁主的行踪也被他了如指掌。
“……不如你跟我吧?我赫连麒真的不比燕向南差……”那个赫连麒不像是来下杀手的,反而自顾自地聒噪,燕午听他越说越离谱,先下手为强地抽出床板下的兵刃向他袭去,这人待得越久他越是担心死士和暗卫们。
布帛破裂的声音乍起,赫连麒翻身跃起,用燕午不懂的语言低声说了一句话,不等他再上来,燕午跳下床再次向他挥出一剑,趁着赫连麒躲闪抢步向大门跃去!
到底大着肚子不同以往的灵敏,前路很快被折回来的赫连麒阻住了,他直面迎向闪光的兵刃,边用着诡异的手法抢夺边恨声道:“你怎么突然动手?明明我在跟你说话,你们中原的人都是这么奇怪吗?别再动手了,否则我不客气了!”
是你先找上门来反而倒打一耙!完全没有道理可言,而且……就是他杀了癸哥,要报仇!刻意压下的事全被这赫连麒翻搅而起,燕午非但没有停手,动作却越发狠戾,但过度的动作却导致内息不稳,招式渐渐凌乱,被带起过招兴致的赫连麒一掌击倒。
唔嗯——闷哼声响起,燕午惨白了脸,倒地的时候虽然他及时护住了肚子,但后面却传来难忍的闷痛。他每晚都要用到药玉,哪里想到会有人偷袭,在刚才的动作里早已摩擦得他腿软,这会儿更是不小心捅到深处,痛得他差点叫出来!
腹中坠痛,燕午忽然觉得不妙,有股温热的液体从两腿间流了下来,很快濡湿了衣物。
听到燕午的闷哼和之后急促的喘息,赫连麒也察觉到屋子里怪异的气氛了,“喂,你……没事吧?我都没有使出三分力……咦,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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