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钝痛消失之后腹部的痛楚就很明显了,但是燕午只在药玉刚拿出来的时候发出过一声轻吟,余下的只有急促的喘息。死士的性格让他不像其他人般痛呼出声,只咬牙忍受,然后……燕午抬头看向云秋实,声音里有显而易见的疑惑,“云先生,为什么……不像女人那般痛?”他记得上次听到村长女儿叫得非常凄惨,但自己好像不太痛了,难道女人那么不耐痛?
燕向南立马急道:“会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
云秋实艰难地挣开燕向南抓住自己双肩的铁手,无奈地安抚,“不是说了还没到最后的关头吗?孩子只是在给你们提个醒,他就快要来人世了,让你们收拾收拾心情准备接纳他!阵痛、阵痛明白吗?”真正开始的时候那种痛没人想再忍受第二次的,和平时受伤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门外又有聒噪的声音传来,赫连麒竟然已经追到主屋来了!云秋实朝外一指,“你还是先去搞定外面那个吧。”
燕向南摸摸燕午满是冷汗的脸,“让我先去外面解决了赫连麒,五儿,等我回来。”
燕午点头,深呼吸一下才道,“主子,小心。”
被叮嘱的燕向南满脸不放心地起身,再转过身之后马上目露凶光,气势汹汹地消失在门外,床上的燕午几乎忘了腹中的痛,怔怔地望着阁主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直到云秋实把内外室的帘子拉下阻隔了他的视线。
“又不是死别干嘛这个样子,是不相信我云秋实的医术吗?”看着这么个场景云秋实忽然觉得不是个滋味,虽然燕午本身存在的风险很大,但他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男人生子本就极其难得,若是让这样的一个小生命在自己面前消逝,自己一定不能安寝。
“云先生,燕午有一事相求。”趁着阁主不在,憋了许久的话还是忍不住吐露。
“什么事?”云秋实觉得自己能猜得到他想要说的话。
“若是有选择的话,请务必保住孩子。”从阁主把他带回来,他就已经做好了这个觉悟,万一有不测,他希望留下来的会是阁主的孩子。
“这是你的决定,怎么你以为阁主也这样想?”这么一段时间以来,明眼人都看得出阁主想要这个孩子完全是因为大人的缘故,若是怀着孩子的是其他人,无论女人还是男人,想要得到阁主的关心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燕午,这孩子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也要听阁主的意思。”被云秋实当成丫鬟使唤的原主管进来了,正好听到这样一句话,做为主管,他最明白燕午对阁主来说代表着什么,所以他非常的不认同燕午的说法。
孤立无援的燕午有些着急,但眼神中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定,“云先生、原主管,拜托你们了,一定要保住孩子!阁主很……看重他。”
床边上站着的两个人简直想要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这话千万不能被阁主知道了,否则前些日子阁主的怒火和冷战真的会成真的,到时候受苦的不只是他们,“燕午,你听我说,不能这么悲观,你要是现在就抱着这种念头,没有足够的意志力分娩,到时候孩子能不能保得住还得另说!你只要想着和他一起活下去就够了!听到没有!”云秋实罕见地有些发火了。
和孩子一起活下去!也许这就是癸哥当初被所有人抛弃还要坚持把孩子生下来的信念,只是可惜……最后他还是累了……
燕向南不让侍卫们跟着,独自把赫连麒引开,出乎他意料的是赫连麒并没有大开杀戒,只是一个劲儿地问东问西。心有所念的燕向南可没工夫回答他,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燥气等待发泄,眼前的赫连麒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活动性的沙包,只想把他踢散了为止。
赫连麒也不是个纯粹的傻瓜,两人大战二百个回合后大叫,“燕向南!你想要战败我一时半会是不可能的,你不是赶着回去看你那个出事的男宠吗?只要你答应做我赫连麒的对手,我马上就消失!”
消失?本阁主现在就想让你消失!“做你的对手,让你好好研究我们中原的功夫,这样更有利于统一中原的江湖是吗?以前的帐就不用算了?你可是杀了本阁主最器重的人!”
赫连麒一脸的愕然,“什么统一江湖?什么杀人?我赫连麒不喜欢杀人。”
不认账?燕向南冷笑:“你敢说与方振龙那个老狐狸合作的人不是你?不是你们在碧县护着老狐狸和残月阁起了冲突?”
“方振龙?”赫连麒点头,“我认识他,他说他可以帮我更快速地学习中原的武功所以我神陀教才和他合作,前段时日我一直在研究他交给我的武功秘籍,大半事宜都是护教他们打理。方振龙说你是中原江湖第一人,所以我把你视作唯一的对手,如果他们有做错的地方,我查明真相会给你一个交代。”
这人的功夫确实不在他之下,奋力一搏有可能会赢,但耽搁的时间必不会少,现在最需要他在身边的人是燕午,为了五儿,他可以退一步,“可以,你先给我一个答复,我再考虑要不要当你的对手!今晚,你必须马上给我消失!”
赫连麒摆手,“可以,我消失,也希望你的那个男宠没事。”燕向南猛涨的杀气被他极力敛起,让他误以为五儿是个受宠的男宠也好,免得他再找五儿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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