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简听了,苦了脸道,“那是自然,大人你还好,可竟然叫我扮作女子!我自然万分不愿意的。有机会,我定要向皇上去提出来不赞成!”
夜添香邪气一笑,“可是,我却觉得皇上这样安排不错啊……”还没等白行简反驳,就将唇靠近白行简的右耳,低低道,“偏我就是喜欢娘子叫的那一夜‘添香’呐……”
白行简又羞又恼,下意识侧开头,顺便看看四周有没有人,道,“夜大人,此事莫要再提了,那一夜,不过意外而已。”
夜添香听完许久没有说话,只是停住脚步,白行简讶然地看他。
“疏星。”
过了一会儿,他才听到夜添香开口,不由不解道,“什么?”
夜添香淡淡道,“疏星,我的字。我出生于子时,我爹为我取名时曾道,做人不可只识得红袖添香夜读书,更应在三更之时起身推窗,疏星月明,才是盛景。告诫我做人不可太过功利浮躁。”
白行简听了,暗自揣摩,也为夜父的主意叫好,心道自己原以为“夜添香”这名字轻浮,却不晓得名与字相辅相成,这名里面竟有这么的内情。忽然脑筋一转,愣了:疏星月明,疏星,悦茗,怪不得他听到自己字悦茗时神情怔忡,原来还有这层意思在;这,可算是有缘?
白行简正自己呆呆想着,不防夜添香俯身在耳边又说了一句,“以后在床上,叫我‘疏星’就好……”
白行简原本已经有所好转的脸色瞬间又红透,急急忙忙摆脱夜添香就往自家府上赶去。
夜添香也不拦着,在他身后看着,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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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日,白行简被叫到宫里来换女装,据说是皇上让御衣坊的人按着他的身材连夜赶制现做的。
白行简想要反悔,没想百里岚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被夜添香弄得不爽之后,连人影都不见一个,只吩咐宫女将他引到侧殿里去试穿衣服,自己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白行简无奈又郁闷,只是人家是皇上,没办法,只得退了那些宫女,开始换装。
外袍刚除下,就听到侧殿大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他一惊,道,“谁?”
从屏风后伸头看,却是夜添香走了进来,见到白行简在换衣服,也不惊讶,只是走进来道,“要不要帮忙?”
白行简忙道,“不用不用,衣服我自己会穿。”
“哦,是么?白大人居然对女装那么了解?不知道漠漠长夜到底解过多少女子的长衣呢?”夜添香被拒绝了也不恼,靠在屏风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拿白折扇扇着风,乜眼看白行简有些脸红地背对着他解衣,然后拿过矮桌上堆好的女装,开始穿内裙。
白行简哪里知道女装该怎么穿!原来只是看自家侍女每日清早起来梳妆打扮,还觉得女人太爱美,只是此时自己一穿,才知道内衫外袍襦裙披帛是多么的繁复纷杂,那些女子若不清早起来穿衣打扮,估计是连早饭都没时间吃了。
【汉服无能者路过……以下衣服穿法无视,内衫穿法参照救生衣……】
正当他急得满头是汗,又小心翼翼不让夜添香看到自己的窘迫之时,就听到背后一声笑,夜添香闲闲开口,道,“反了。”
“啊?”白行简茫然停下手,转过头去看夜添香,却发现他一脸无奈,放下扇子走过来,伸手帮他把裙子弄正,然后伸手帮他系上裙结,“这样来。”
白行简有些不好意思,刚想道谢,就看到夜添香往衣裙那里看了看,拿出一件内衫来,整了整,开口道,“伸手。”
——敢情夜添香是彻底不相信自己的自理能力了。
他有些窘迫地伸手穿进袖子,然后夜添香把衣带一理,穿过衣侧的附环,再从身后换了下手,把衣带在白行简的身左侧打了个结,一边无奈道,“啧啧,怎么不用穿肚兜?要是如此,估计白大人是无论如何下不了手了吧?”
白行简本来正在下意识地挪开自己和夜添香的距离,没想衣带需要从身后绕一圈,于是夜添香的手臂相当于圈住了他的腰,两人之间根本没多少间隙,淡淡的呼吸都可以听得到,于是脸一下子烧起来,结结巴巴道,“夜大人,我,我可以自己来。”
夜添香抬头看他一眼,挑眉,似笑非笑,“娘子,为夫为你更衣不好么?”
白行简几乎可以想象自己快要烧起来的脸,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正好夜添香为他理了理领口,手指不经意碰过锁骨,不由皱了皱眉道,“娘子这么瘦,可有照顾好自己?”说罢,手指还在白行简格外深陷的肩窝里徘徊。
白行简下意识后退,夜添香一手搂住他的腰,继续大量他的身板,边看边啧啧评价。
正这时,殿门一开,百里岚风风火火走进来,走到屏风后,一句“让朕看看白卿打扮”还未说出口,就立马咽了回去,目瞪口呆望着面前景象:白行简衣衫不整,只有内衫和下裙,领口微开,露出大片雪白肌肤,偏偏夜添香正搂着他的腰,一手还放在他锁骨处,样子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百里岚也不是寻常人,此时喋喋怪笑三声,挑眉道,“原以为夜卿不爱美人,连公主也不肯要,没想到是金屋藏娇呐,叫朕打扰了,勿怪勿怪啊。”可虽然口上这么说,还是没有一点“打扰了人”的自觉,继续在屏风旁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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