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姬麒惊道,“真是得人青眼,一定好好学。”
“当然,”匈楚忍不住亲他耳朵,“还有很多事,不知道先说哪一件,你怎么来这?”
姬麒将砦河浮尸简单说了,又道,“以后你练好了,我该送你一把好剑——金鳞还在?”
“在,”匈楚道,“平时看不见,有危险时才出来。”
“那就好,”姬麒被夜风吹的鼻子发红,匈楚用外袍将他裹起来,暖烘烘地说话。
一人在远处道,“匈楚,你在和什么人说话?”
“嘘,”匈楚回头道,“要紧的很,当心被人听到!”
那人嘟囔一句,回去了。
“他叫蓝玉,信得过,”匈楚道。
又道,“去君望城?谁陪你去,凤城可有人照应。”
姬麒将凤启歌的事和他说了,匈楚思索良久,“怎么,要投靠凤启歌?”
“这人两面三刀,”姬麒摇头道,“不知是真是假,这件事,我也想试探他,凤帝阴奉阳违,却远远比不过凤启歌。”
“凤帝御帝王之道,凤启歌行诡道之术,我还没想好。”
“不急,”匈楚道,“真想你。”
两人依偎在一起,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唯有在匈楚面前,才能卸下心防无所顾忌,于是侧耳与他厮磨,匈楚胸膛宽厚,身体炽热,像个天生的大火炉,天地静谧,无数星光闪烁,荧荧似火,匈楚忽道,“朝中可是有什么事?”
“没有,为何这么问?”
“蓝玉说近来有许多人来找李将军,李将军总是心不在焉的。”
姬麒不甚清楚,没有在意,“兴许是李恺自己,他本身封神榜上有名,又高居魔将之位,很多人看不惯。”
匈楚便没再问下去,侧过头,以额相抵,注视着他眼睛。
万里霜天,一时寂寥。
“我……”匈楚说了一个字,脸色发红,“真想你……”
“匈楚!”姬麒猛的起身,怒道。
“对不起!”匈楚尴尬的整理裤子,竭力掩饰好,抹了把脸,“别生气,对不起!”
姬麒面红耳赤,“回来……回来再说……我先走了!”
匈楚看他走远,脸色惨白,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是时轩辕昶留在凤城照应,姬麒带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连城,于秋光明媚时,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随行除了连城,皆是凤启歌与凤帝等派来的亲信,内中不知有多少只鵸駼鸟,姬麒谨言慎行,连城心有灵犀,也不再好奇地跑来跑去,和他窝在车撵内,看出身正统的轩辕昶向来不许他看的市井小说。
那些市井小说里,却常有匈楚给他讲的那些俚俗风趣,插科打诨,两人看了许久,连城枕在他腿上,睡了。
好在一路有惊无险,半月后,终于到了君望城下。
彼时黄昏正浓,君望城门在夕阳中折射出迤逦光芒,君望太守领着官员百姓,分列两行,亲自来迎凤城来的贵人。
姬麒谢过,迅速在一群人脸上扫过,暗自记下了几张脸。
君望太守名犍陀罗,以香气与乐声为食的香□□灵,与香神乾达婆同根而生,翩翩公子,折扇一摇带出满天香风,行走时两袖生香,简直香的令人发指。
犍陀罗连夜在城中行宫设下宴席,酒水饮食无不精致,其间舞女如云,言笑晏晏,看座上姬麒并不沉醉其中,忙道,“姬王远道而来,这接风洗尘宴可有哪里不周?”
连城狼吞虎咽,糕点屑洒了一身,宽大衣服也遮不住吃的滚圆的小肚子,姬麒道,“本是奉凤帝旨意,来君望体察民情,连天赶路,实在有些累了。”
犍陀罗了然,又撑了一会,便派人送姬麒回去。
连城哼哼唧唧的走不动路,只好让人背着。
君望城十月间依旧温暖如春,犍陀罗府邸四处香花盛开,姬麒却再没闻到过大鲲龙涎香的味道。
入夜时,姬麒千叮咛万嘱咐,不能给任何人开门,又看着连城睡下,在房间四周布了结界,换了一身衣服,带着半具银面,悄悄地出去了。
这夜月明星稀,君望城没有宵禁一说,此时华灯初上,正是纸醉金迷的时刻,君望城临水而建,本身水乡温柔,加之太守又是个整日敷粉熏香的香阴,整个君望城犹如一座巨大的香炉,内里生灵也柔美缱绻。
更有无数阴柔的漂亮少年在街边招摇,路边情人亲亲我我,全不避讳行人眼光,当真群魔狂欢。
姬麒在几个最大的香铺逛了一圈,哪里都没有龙涎香的味道,轩辕昶曾说这香只有七重天道家才用,东郭徵又说这香产自君望。
往年供给三王的香料里也不曾见过,姬麒一时没了主意,不知不觉走到缪水。
缪水上涟漪荡漾,两岸阁楼高筑,青楼花阁鳞次梓比,水面倒映着灯红酒绿,涟漪四散,仿佛能听到绕梁歌声余韵悠长。
又是这地方,姬麒腹诽,我再也不去了。
这样想着,脚步却停下来,隔着河岸护栏远远看着。
冷不防,一人叫道,“可是九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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