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渔舟约么着那个苏厌的司机已经上了楼,于是下楼,捉摸上了前台小姐。那小姑娘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打着哈欠,皮肤暗黄,一身酒店的制服,指甲却是鲜艳的颜色。虞渔舟猜她十有八九是昨晚上去泡吧了。
虞渔舟解开衬衫袖口的扣子,把袖子微微挽上去,故意露出镶钻的手表。虞渔舟这个人活了几百年,越是老还越是高调,总喜欢买一些带着logo的奢侈品,这些东西也总是会在一些特定的场合里派上用场。因为在人世间有这么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有钱能使鬼推磨。
虞渔舟走过,以一个相当骚气又不失土豪气质的姿势把带着钻表的胳膊架在吧台上“exscuse me.”
吧台的小姐看见是个年轻帅气戴钻表的男人,眼神立刻亮起来——不是夸张,人在兴奋的时候眼睛确实会闪光。
“先生你好,不知道哪里可以帮到您。”吧台小姐的普通话里还多多少少带着一点地方口音。虽然说的话不多,但虞渔舟还是能听出来,大概是湖南那边的人。
虞渔舟瞟了一眼,发现吧台后面有好多件大小不一的行李,估计是旅客寄存在这里或是托运来还没来得及取走的“My baggage is missing. Is it here”其实虞渔舟的英文也不怎么好,虽然从八国联军进京的时候他就开始学了,可最近上大学的时候考六级还是过不了,到后来还是找人替考的。他也就敢在这样一看就不太懂的人面前卖弄卖弄了,换个人都要露馅的。看着意料之中那吧台小姐尴尬的表情,虞渔舟还装着“一时疏忽、十分抱歉”的表情,用故作夹生的普通话又重新问道“我的行李是托运的,好像落在这里了,您能帮我找找吗?我叫虞渔舟。”
吧台小姐当然是很乐意的,立刻转过身去帮他翻找,还有意无意的摆出撩人的姿势,虞渔舟看着有意思。
趁着她背过身,虞渔舟在登记簿上快速扫了一眼,挑选了一个他比较中意的名字。
一般来讲,就算是凶兽或是其他神仙鬼怪,只要是行走于人世都会有一个人世的身份,不仅需要这样一个身份,这个身份还必须得符合人物的存在背景,这样才不会扰乱人间秩序从而受到天劫。虞渔舟看那“黑无常”的年纪,约么着三十多岁的样子,三十年前,大概是70-80年间生人,那个时候的人,起名字都受到上山下乡的影响,往往给孩子起的名字都是和建设社会主义有关的。
“抱歉先生,没有呢,要不您留个联系方式,如果找到了,我联系您。”
这分明就是在要求加好友“OK.2148986391。”
虞渔舟礼貌的道了谢就走了,留下吧台小姐急不可耐的用手机添加这个号码,发现添加好友是有验证问题的:我的车牌号是多少?
虞渔舟堵在他们所在的那一层的走廊拐角,等着那司机从苏厌的房间里出来,小声喊道“胡杨!”
那司机就应道“啊?”回头看看有没有人,也没在意继续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虞渔舟暗笑,还真让他猜中了,还真是小学课本上“那是一种力争上游的树。”
至于他是不是黑无常,一时半会虞渔舟还不敢下定论。但是只要要有了他在人间注册的名字,想查他的来头就简单多了。总不能每一个都像是苏厌那样神龙见首不见尾吧,如果仅仅是个无常,虞渔舟作为典策还是有这个权利去查的,无非就是让李清修书一封的事。
虞渔舟最高关心的还是那个苏厌。虽然平时他不动声色,实际上早就暗地里去查过了他,不仅是在人间,他甚至托了关系找人查了生死簿,那个苏厌还真就只是苏家的孩子。唯一奇怪的是,他的名字上面有修改的过得痕迹。
虞渔舟很确定,这个苏厌绝对不是他自己说的那么简单。只是暂时还不必过于担心,他们要是想对自己下手估计趁他昏迷早就下手了,没有动作就代表暂时还不想动他,他是安全的。
况且,大不了这买卖不做了,只要烛照在人间一天不兴风作浪,他就可以一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管他。要不然这世间的凶兽太多了,他哪能一一管得过来。
虞渔舟点了根烟,又想起宾馆的走廊里是不允许抽烟的。他这个人懒得很,不愿意多走那么几步到外面去,回去又怕李清唠叨他,毕竟这几天都是李清在整理收集到的信息,就暂且让让他好了。虞渔舟干脆打量着四下无人,也不管他摄不摄像头的,一转身就躲进了楼梯间。楼梯间里是声控灯,虞渔舟只是抽烟,并不发出声音,不一会灯就灭了,他也懒得让他再亮起来。
一支烟抽完,虞渔舟灭了烟头正要出去,正看见一个轻盈的身影快速从楼梯间的门前经过,朝他们住的房间哪个方向去了,没有一点的声音,一般人别说穿着鞋,就算光脚也不会像这样悄无声息。而且尽管是一个掠影,依旧能看得出那人的弹跳能力应该说是很好的,走路时身体上下略有起伏但并不晃动,很稳,应该是一种以膝关节为主要着力点的动作,这样的动作有点类似于街舞里面的“bounce”,即弹动,只是能做得到这么好的实在少之又少。刚好虞渔舟就认识一个。
虞渔舟赶快处理了烟头往房间走去。
“狸猫!”虞渔舟推开门就叫到,回应他的确实李清冷漠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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