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心理也是挺不好受的,执策司虽然一直以来人丁也不算兴旺,但是如今就剩下身后的这两个,也是他这个典策的错了。
夜里的大报恩寺有点阴凄恐怖,早已不是当初祥和的光景。进入遗址公园要通过一条地下通道,虞渔舟从里面经过,出来的时候抬头看见那玻璃建的“琉璃塔”,猛然间记起这次刚到南京的时候的那个梦,说不定苏厌早就料到了,一切的事情到最后归根结底还要到这大报恩寺琉璃塔里来解决。
熄了灯的遗址博物馆远远要比其他地方可怕的多。虞渔舟开着手机手电顺着小路一直向前,竟然不免心生感慨。这大报恩寺虽然已经仅剩遗址,但内部建设依旧让人不禁有一种想要出家为僧,从此不问世事。
在黑暗里,作为人类的身体构造,虞渔舟和老金的视力几乎是和瞎了差不多的,全凭着李清一个人带路。老金偶尔在一边指手画脚,李清也不和他一般计较。虞渔舟只觉得本来阴森恐怖的地方,被老金这么一闹腾,反而有了不少生气。
不过也幸亏有老金在,要不然虞渔舟根本就不知道这大报恩寺里还有一间专门用来陈列经书的展馆。
各类别的经书拓本被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架子上,因为天天有专人打扫,几乎是一尘不染。虞渔舟用手机照着看了一圈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所有的信息应该都在那玉玺上才对,苏厌费尽周折托人把这玉玺给他绝对不是一张到此一游的门票。
藏经可启,那也就是说这玉玺应该是某一处的钥匙了。可是这藏经室就这么大,内外两间,无比通透,那还有什么需要钥匙的地方?虞渔舟伸手到处摸了摸,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机关暗道。实际上这种希望很渺茫的,他活了这么多年,那些古装剧里动不动就出现的机关密道实际上并没有多少,都是剧情需要胡诌的。
虞渔舟把自己放在苏厌的角度上。如果是那个做派老成的苏厌,他会注意到什么?
虞渔舟的眼睛从藏经室的正中央转移到了门口的右侧。一般来说,一个作风严谨、办事讲究章法的人,绝不会一进门就注意到那些处在最显眼的位置上的东西,反而他的注意力会沿着建筑结构逐一排查,这样才能确保不错过什么。
李清也当了四年多虞渔舟的助手了,自然知道虞渔舟要做什么,于是仅仅是跟在虞渔舟身侧,确保他不会因为视线不好再受点什么伤。
虞渔舟的手划过墙面——苏厌要是想在这里藏些什么东西,那也一定是趁着晚上来的,或者就算是他家里背景大到手眼通天,就是在白天进到这里来的,他那么心思缜密的人也一定能想得到他们只有晚上才进的来。苏厌和他的身高相仿,能触碰到的位置基本上也和他一致。
果然,虞渔舟的手摸到了一处凹陷。他赶忙用手机照明,发现是一处展柜,但是已经空了,乍看上去像是废弃了的,玻璃罩子也已经拿掉了。
李清连忙递上小玉玺。
虞渔舟把那小玉玺放上去,与那印子大小刚好一致,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了。
可是迟迟没有动静。
“难道还要什么咒语不成?”虞渔舟嘀咕道。
老金在后面幽幽道“你都不知道开关都是要往下压一下的?”说着伸手过去一按。片刻过后,虞渔舟的身侧果然开启了一扇门。
但虞渔舟看得清楚,并不是什么机关暗道,只不过是旁边的一间小室的门罢了。像这样的小室一般的博物馆里就多得是,一般用来放置一些清洁工具什么的。
这一间却不一样,虽然看不清里面到底放了什么,但却没有清洁工具的发霉的味道。
李清突然低声叫到“苏总!”
虞渔舟心里悬了一下。李清看得见黑暗中的事情,他可看不见。可李清绝不是像老金那样说开玩笑就开玩笑的人,他一定是真的看见了苏厌。
虞渔舟顾不得太多,提起阳气点燃了肩上的明灯。自从遇见这个苏厌,还真是没少耗费自己气力。
明灯一时间照亮了整个小室,虞渔舟清楚地看见,苏厌正死气沉沉的躺在地面上。
“苏厌!”虞渔舟几乎是瞬间跪在了苏厌身边。
原来苏厌请他一直查下去的原因就是因为被关在这里面的就是他自己。虞渔舟抱起他的上半身,发现此时苏厌正脸色惨白,没有丝毫的生气。
会不会是死了?
虞渔舟忙下意识的探了探她的鼻息,没了;趴在他胸口山听一下,心跳还是有的。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毛病,呼吸总是停了的,太他妈吓人了吧。
虞渔舟救人心切,脑子一热,抱着昏迷不醒的苏厌就要往外冲,被李清给一把拦住了。
“你要带他去哪?”
虞渔舟几乎咆哮“废话,当然是去救人!”
李清依然没有放他走的意思“你觉得他现在的样子,整个南京哪个医院能治得了?”言外之意便是,苏厌绝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得病了,就算送到医院去也是无济于事“虞总你不觉得奇怪吗?苏总既然有办法托人把玉玺交到我们手上,就一定有办法自己开门出去。显然,他是有意留在这小室里的。”
虞渔舟冷静下来,才发觉最近自己确实总是很冲动,这件事情要是送医就诊那么简单苏厌就不会费尽周折叫他去做了。况且,回头冷静一想,那玉玺不是应该由他的亲信黑白无常交到他手上的吗?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拜托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狐狸精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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