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我不想你死,虽然我有些恨你。”孟妃说,眸子里微微带着些许水汽,我心中涌起淡淡的愧疚,,却没有说话。
“爹爹说万事俱备,你好好考虑清楚,如果你愿意放手,我会让人送你离开这里的。”孟妃低声说,而后转身离开,在我身边停了下轻声道:“齐林若,你实话告诉我,如果没有大哥死去,没有二哥的存在,当年你会娶我吗?”
“……抱歉。”沉默了下,我缓缓开口道。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孟妃恨恨的转头说,然后离开,一去不回。我站在阁楼里,许久没有吭声,欠下了这么多债,这辈子恐怕都还不了了。
我看了一眼在黑暗中显得尤为肃穆的皇宫内院,离去。往事不可追,一切都成谜。
我回到王府,萧子漠让人熬了碗莲子汤于我,我喝下,没有人问我孟妃找我何事,这些事情在宫中其实根本不算是秘密……
看着庭院,银装裹树,但是地上的积雪已经没有了。
我突然来了兴致,让人在中庭走廊摆了棋盘,和萧子漠切磋棋艺。
萧子漠的棋艺的确是不错,我拿白子,他执黑子,目光紧锁着棋盘。我们周围都没有人,怜儿在前厅不知和石瑞研究什么。
“如果陈秀德聪明也许会有一线生机。”下了一半,萧子漠落下一个黑子突然道。我亦拿起一粒黑子道:“怎么看?”
“比着国丈,陈秀德为人过于忠耿正直,孟国丈却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论耍阴谋,王爷还让这孟国丈三分呢,何况是陈太傅。”萧子漠仔细认真的看着棋盘说道。我拖着腮看着他笑道:“你这是赞美。多谢了。”萧子漠抬头看着我,愣了下,随即俊朗的面上浮现出不知所措。我笑着落下一子。
远远地看着前厅里不知说些什么的怜儿和石瑞,这两个人是典型的唯皇帝之命而从,其实有时我想不透为什么,那人如此残忍还有那么多人,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不过,看样子,陈太傅脑子转的不快,要不早就应该来找王爷了。”萧子漠喃喃的说道,我没有说话。
无论如何,我是不会也不能帮齐琪的,而我自己更不可能坐上那个皇位,所以如果天下要想还在齐家手中,除非我帮齐瑞。
齐瑞对我虽然尊重,但是仍旧有戒备,而陈秀德更不用说了。而我现在就想掉落在蜘蛛网里德蚊子,动弹不得,挣扎只会让自己陷得更深,更无力而已,我能做的,只是在这里等待,等待一个机会。
18.密旨
在所有人都在等待的时候,边关终于传来一个坏消息,新年的第九天,皇帝病情加重,军医救治无效,驾崩于边关,军中炮响十二,三军素禞。
京城中,一夜之间挂满了飘飞的白绫。国丧始。
大齐边关将士如同穷寇,辽国决定派使者随同而归。辽国使者来,不知是福是祸,而让帝都没有乱的是,随行孟庭森手中有一封皇帝的密诏。
冲着密诏二字,谁也没动,有正大光明的机会,谁也不想当乱臣贼子。
军报上说,三军二月初二将归,带去的十万人,归来也只剩下三万,其余之人皆黄土撒于边疆。
我这几天很少走动,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快要到我的身边了,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在脑海中,我便觉得有些兴奋,所以,我在王府中等待。
可是,我等待的一直没有来,直到二月二,我和文武百官到城郊去迎接皇帝的躯体,我远远地看着素禞三军前之人,目光微微泛着冷光。
再怎么延绵不断的队伍总会有尽头,再怎么远的人总会到眼前,我看着下马的孟庭森,他看了我一眼,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微微点点头,孟长青等人跪在地上长哭不一。将士单膝而跪。
而我只是看着孟庭森,他身后是十六人抬得轿子,棺木是用上好的黄木而成,周围全都是白色的布。
皇帝真死了,我有些不确定,甚至有些恍惚。
“圣旨下。”孟庭森手执黄绢说,四周之人全都停止哭泣,我微微一笑,也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以微德在位五载,而今国未臻,百姓未安家,朕却命将不久,愧对祖先,朕之弟,林,才智双全,深的朕喜爱,特封摄政王,辅佐太子齐瑞继承帝位,太子瑞,继承皇位,遵照祖训,服丧十日,释服,即位,此昭朕归于帝都,公告于天下之。钦此。”孟庭森语气平常的念道,陈秀德等人高呼三声万岁。
我们起身,我看到孟长青嘴角挂了个冷笑,眸子里冷漠如常。我笑了笑,圣旨下了,如果谁争帝位,便是谋反。不知道孟长青会怎么做。
孟庭森走了过来,孟长青道:“好,很好。”
孟庭森脸色微动,却没有说话,看向我,眸子微亮,孟长青走到我面前道:“林王殿下,戏才刚开始呢?”那笑容好像一切都在手中,我不禁向齐瑞看去,发现他和陈秀德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到我在看他,目光微闪,别过头去。
孟庭森宣布圣旨后,挥军启程归帝都,我叹了口气,坐上轿子。
《大齐秘史:景帝传》:帝六年初,逝于边关,后归京,享年37。
是夜,我房中,我看着烛火染红房间,微微眯起眼睛。石瑞和怜儿都没有打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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