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王回头,看见了自己,抱起那孩子看着他道:“你是哪家的孩子?”那孩子也眨眼看他,他当时却不知为何,突然在那孩子的目光下说不出话来,转身便跑。
“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如此没规矩。”那锦衣男子道:“宫中乱跑可是要受罚的。”
“别管他了,当作没看见。”林王道。
而那天,他没有参见林王的冠礼,不过,林王容貌冠绝,却是从那天传出的,事后被侍卫交到他父亲的手上,回家自己挨了一顿毒打。
日后,岁月恍惚,一闪而过,再见,林王仍旧是林王,林王依旧容貌冠绝,却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也没有当日那个狡黠的眼神,嘴角仍旧淡笑,眸子里却是冰封一片,那个锦衣人,也非当日人了,有时他看着高高在上的林王,温和疏离,冷漠缠绕,却只想到了一句话物是人非事事休。
岁月匆匆而过,他想,这人终归会完全变得,但再次见到那个肉乎乎的小脸时,那人眼中的纯真却如十几年前,他突然想看,那人眼中是不是一直纯真下去,所以便跟在他身边,边走边看,一直到如今,那人成了帝王,经历了许多风霜,眉间疲劳,眼睛却还是清澈无暇。
钱雨疏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准备回去,却在回去的路上,转身,有侍卫上前问,他道,去天牢。
钱雨疏进入天牢的时候,看到许诺站在那里,愣怔的站着,他皱眉道:“许诺,你在这里做甚?
“钱大人,是这样子,王爷他身体不好,我怕这牢中潮气大,他受不了,所以想为他送几床棉被,但是,又不能进去,于理不符,所以……”许诺苦涩笑了下道。钱雨疏看着他,眉峰紧皱转身道:“自古红颜多惑国,许诺,你好自为之。”
钱雨疏并没有回头看许诺的表情,他也没有必要看,人世间的事情,有很多是说不清楚的,太过强求,便是庸人自扰。
钱雨疏到了天牢,侍卫退下,他看到若白净柔嫩的脸上出现的红痕,忍不住微微愣了下,若坐在凳子上,看到钱雨疏淡淡一笑,没有怨恨,没有愤慨,什么都没有,只有那抹淡笑。
“他有这么好,值得你这么做。”若突然开口问道,钱雨疏愣了下,随即笑了笑道:“我倒忘了你以前是什么人,这点小把戏怎么能瞒得过你。”
“不过是被人逼急了,这一招的确很高明,萧仲玄听了,说不定会为了我闯这个狼谈虎穴也说准。”若毫不在意的说道。
“你不担心他吗?”钱雨疏皱眉问道。
“担心?有什么好担心的?担心,结果怎么样,仍旧是怎么样,我能改变什么?”若笑了笑道。
“你打的什么主意?”钱雨疏走上前看着若道:“林王千岁,别忘了,这南齐才是你的根。”
“钱大人,我想你误会了,对一个没有记忆的人来说,哪里都是根。”若看着钱雨疏,缓缓起身道:“南齐和大辽是你们的事情,而我不过是个牺牲品,这条命是萧仲玄救下的,如果让他为我赔命,我岂不是生生世世都要欠着他,很不好意思,我这人什么没什么优点,却最不喜欢欠人,尤其是要拖到下辈子都还不清的人情。”
钱雨疏皱眉,而后淡然一笑道:“林王,你以往为了大齐什么都不要,现在为了萧仲玄什么都不要,他害你如此,你竟然如此对他,钱某佩服。”
“你不用挑拨离间,萧仲玄是什么样的人,我自然清楚,不过我也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口中所谓的林王,不过是你谈判中的一个筹码,你没把我当做过林王,林王也早就死了,你想怎么样,我都不想管,不过,我这人脾气不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果,你拿我威胁萧仲玄也可以,拿着尸首去吧,说不定,也很值钱。”若淡淡的说,像是陈述一件最为平常不过的事情,又像是对生死毫不在意。
钱雨疏沉默了,看着若平静的脸,微微皱眉,这人像个妖孽一样,什么都知道,什么也不在乎,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20.因果
20.因果
钱雨疏和若不欢而散后,坐轿子回到府中,中途不见了许诺。
回到府中,总管张千道,国舅于将军等待多时了,他听了心中微微一苦,却只得迈步朝前走去。
于清零坐在前厅里,静静的喝着茶,神色淡然,听到响声,回过头,看到钱雨疏,微微一笑道:“我带了盘棋,你我下一局如何?”
钱雨疏看着桌子上的棋子和棋盘,又看了眼于清零,最淡眉眼弯弯道:“你既然兴致如此之高,我尽管相陪便是。”
于清零嗯了声,两人坐对立,钱雨疏手拿黑子,于清零执白子,两人下着,却都有些漫不经心。
“想问什么便问吧,憋在心里难道还想憋出病来不成?”钱雨疏在第十次拿起黑子落下却失误了的时候淡淡开口。
“这是皇上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于清零抬头,白子落在棋盘上,清脆震耳。
“我的……当初那个御医之所以会说道巫蛊之术,是我暗中安插好的,他自然知道在什么样的时候开口说什么话?”钱雨疏看着于清零的眼睛道。
“所以,你才会亲自令人去搜东西,你早已经设计好了,是不是?”于清零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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