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太子殿下效命多年,你一个后来的,白衣无功于国,怎么着,难道还想撺掇着太子殿下杀了我们是吧?这未免也太可笑了!”
……
周祭耐心地听完众人的发言,面带一毫不差的微笑,待到他们将一腔怨愤发泄完毕,他才道:“诸位稍安勿躁,诸位拖家带口来投靠祭,行事自然有所顾虑,不能全心为祭办事,祭心中明白,不会迁怒于诸位义士。”
众人松了一口气,心道太子终究还是仁义之人,不会做出杀人灭口的恶行。
周祭将宽袖一抖,双手背在身后,带着些许迷离高深的微笑,“既然高堂妻儿正是诸位关心之所在,祭不才,愿替诸位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
“太子殿下息怒!”
众人纷纷离席,“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将长剑举过头顶,“请太子殿下息怒!我等对天盟誓,绝不将今日之事对外透露半个字!若有违此誓,必死于万箭之下,曝尸荒野之外!”
“诸位言重了,祭从未发怒。”
“……”
周祭面露难色,道:“若是无家庭羁绊,诸位还不能全心为祭谋事,祭当真不知如何是好了。还望诸位明示于祭。”
“我等愿追随太子殿下,为殿下铲平陈国!”
“我等愿追随太子殿下,为殿下铲平陈国!”
周祭抚掌,“好极,好极。歌舞继续,我们今朝,不醉不归!”
作者有话要说:
苦笑,点烟ing
第3章 第三章
“在下江湖草莽,如何能取信于陈王,又如何能于九章台亲见陈王?”宴会散后,周祭单独相邀宋淮于殿中秘密商议,宋淮倚门而立,提出疑问。
周祭道:“不知义士可曾听闻当年陈越博望坡一战?当初,我越国大将魏延与陈王舅父、时任骠骑大将军的谢沉舟于阵前交锋,重伤谢沉舟双股,留下严重后患,以至于他如今不能独立行走,动辄需要人来搀扶。陈王曾发誓要替他舅父报这‘伤股之仇’,若是义士提着魏延的首级前去,他必定欣然引见。”
宋淮面上肌肉一抖,啼笑皆非地道:“据我所知,魏延似乎也是太子殿下的舅父?”
周祭郑重点头:“确实如此。”
宋淮虎躯一震,果然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么?在下惭愧,惭愧,不敢与殿下相提并论。
周祭微微侧头,抿了抿唇,方道:“义士可是觉得祭此举太过绝情?”
“在下绝无此意,太子殿下莫要多想才是。”宋淮立刻摇头如拨浪鼓,尴尬地讪笑起来。
周祭一板一眼地道:“如今舅父年老体弱,不复当年大将风范,再不能号令千军万马,战于阵前,倘若他得知自己的性命能换越国太平,他只怕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计较其他?倘若让他默默无闻地死在家中榻上,那才是一个英雄末路的悲哀。”
“……似乎也有些道理。”
周祭又道:“舅父死后,我会张榜追捕宋义士,公告天下,舅父是死于你之手,并悬赏千金求得你的首级。到时你带领三千剑客投奔陈国,便易如反掌。”
“何须三千剑客?只我宋淮一人,便定能取下陈王首级,献于殿下。”宋淮的语气,一如既往的狂妄自负,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道:“若是刺杀成功,回到越国,魏延之死是否仍旧会算到我头上?”
“义士凯旋之日,便是祭为你沉冤昭雪、列土封侯之日。”周祭严肃道。
“多谢太子殿下。不知废太后现在何处?”
“义士放心,即日我便会昭告天下,仍旧尊奉她为太后,移居行宫,从此衣食无忧,安享此生,”周祭道,“来人,带义士去曲幽台见废太后。”
“多谢太子殿下。”宋淮两手一拱,作揖行礼。
周祭虚扶了他一把,凑近他刻意压低了声音道:“虽说这废太后美艳冠绝天下,只是如今美人迟暮,早不复当年风貌,义士若是愿意,自有千千万万绝色美女供你挑选,何必为她一介女流误了生平男欢女爱的乐事?”
宋淮涨红了脸,忙急粗了脖子:“太子殿下何故这么说?在下绝不是贪恋女色之辈,我与废太后也绝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这样的话,还望太子殿下收回!”
周祭平静地笑了笑:“是祭冒失了,祭向你赔不是。”
*
告示榜前围了一群人,交头接耳,不停地讨论着。
“你们听说了吗?”
“这不都贴在告示榜上吗?谁没看见,你当我们瞎啊!你以为就你认识几个破字?”
“都别吵了!安静看榜!”
“据说一名盗贼潜入了破虏将军魏延的府邸,砍下了他的首级,如今官兵正在四处缉拿这名盗贼,可是至今全无线索。太子殿下在榜上说,若有人能拿下这盗贼,赏千邑,赐千金,封上大夫。乖乖!要是我找到这杀千刀的,是不是也能过一过官瘾啊?”
“那榜上可说这盗贼长着什么模样?”
“模样嘛,”他咳了咳,“还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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