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暄赶紧拉着那人跑出火场,任凭他怎样厮打都不放手,那短暂的平衡转眼即逝,扑通一声,整个倒塌,尸体也被埋在火海中烧成灰烬。
那人跪在火场前,伏地痛哭。
邓暄见状不忍,转过身去,见唐豆和刘平安一身衣服被火舌燎的四处焦黑,问道:“你们怎么也来了?”
刘平安翻了个白眼:“当初结拜时说的是不离不弃,我们可不是背信弃义的小人。”
唐豆向前伸出拳,道:“兄弟齐心,不离不弃!”
邓暄深深看了唐豆和刘平安一眼,伸出拳跟唐豆碰在一起。
刘平安忙道:“还有我还有我。”说着举起拳,三人拳头相碰,同时大喊:“不离不弃!”
三人互相看着,不约而同的大笑出声。随即,三人又散开去帮忙那些在火场中亟待救援的人。
城墙上,刘精忠指挥着众将士御敌,汗入雨下,口中喃喃道:“不对劲。”
郑兴跑来禀告:“将军,南面要守不住了!”刘精忠瞪大了眼:“不可能!”
郑兴擦了擦汗:“是真的,将军!”刘精忠皱眉思索:“不对,太快了,这太快了,西夏人攻城的速度简直像...”刘精忠话说到此猛地抬头,跟郑兴目光对在一起,郑兴冲刘精忠点点头,赞同刘精忠的猜测。
突然,郑兴猛地将刘精忠扑倒,刘精忠瞪大双眼,看着郑兴一口血吐到自己脸上,目呲欲裂。
刘精忠起身抱起郑兴,只见郑兴背后插着支箭矢,刘精忠向城下看去,那举弓的人身材健硕,相貌堂堂,衣着华贵,是西夏太子!
郑兴抓着刘精忠的衣服,边吐血边道:“有内奸!”说这三个字像是用尽了他所有力气,话音方落,便睁着眼,去了。
刘精忠攥紧拳头,替这与自己相伴多年的老友合上了眼睛。
突然,一阵巨大的轰鸣!这是城门倒下的声音,西夏人短短几个时辰,便攻入了平城!
邓暄若有所感的抬头,正门处远远驶来一队骑兵,西夏人!
邓暄连忙叫上唐豆和刘平安,三人慌不择路,见路旁有一屋舍无人,忙躲了进去。
三人偷偷从门缝中观察街道,只见这西夏军队进城后见魏国人不论是不是士兵,都举刀砍杀,便是妇孺,也不肯放过!
邓暄握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掐出血来,他恍若未觉,只深深看着这副惨象。他看到城中百姓四处奔逃,被西夏骑兵追着砍杀,他看到四五岁大哭喊着的孩子被骑兵骑着马踩过去,变成肉泥!
这景象,邓暄心中只想到了一个词——地狱!
奔跑逃亡的人群中突然出了个异类,大喊大叫着冲着西夏军队跑去,那人邓暄认识,正是邓暄刚刚在火场中救的失去了妻子的男人。
那人被骑兵为首的人一刀砍下,头颅在地上滚了几圈,直直滚到邓暄藏身这小屋的门前,死不瞑目!
邓暄再忍不住,想要冲出去,却被唐豆和刘平安一左一右的拉住了。
邓暄睁大双眼,死死盯着那骑兵首领的脸,那人生的很是英俊,眼下漫不经心的一甩刀,甩掉刀身血迹,下令道:“凡魏国人,杀无赦!”
西夏军队齐声应道:“是!”然后又径直往城中跑去。
邓暄只觉这五年许久未曾感受到的杀意又在心中升起,来势汹汹,势不可挡!邓暄在心中喊道:“我必杀你!”眼前又出现黑色的雾气,在火焰上翻滚,这黑气不光在邓暄身边,那些无辜被杀的尸体上也升起丝丝缕缕的黑雾,竟是都往邓暄身上钻!
邓暄仿佛听到那些人痛苦绝望的嘶喊,那黑雾几乎将邓暄整个吞没,邓暄也沉浸在那巨大的杀意中,这次,他并不想挣脱!
突然,邓暄感觉有人握住了他的手,猛地转头,是唐豆。唐豆握紧邓暄的手,轻轻道:“会报仇的,这无数枉死冤魂的仇,一定会报的!”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邓暄只觉那些黑雾又消散了去,但杀意未消,因为这次的杀意并不是来源于幻觉,而是自邓暄自己心中而起。
邓暄深吸口气,勉强冷静:“我们先逃!”刘平安急到:“我要去城门找我爹!”
唐豆道:“平安,你先冷静,城门被破,刘将军只怕...”
刘平安气的跳起:“你闭嘴!我爹不会有事的!我去找他!”
刘平安推门骗炮,邓暄和唐豆对视一眼,也一起追去。
三人一路东躲西藏,避开不断进城的西夏军队。
三人此时行至城墙边缘,忽然听到前方有脚步声,这里四处空旷,无处可躲,三人伏低身体,准备正面迎击。
脚步近了,邓暄正要出拳,却在看清来人后,猛地止了冲势。
来人是刘精忠!刘平安直直扑了过去,刘精忠一身血污,身边只余几十侍卫。
刘精忠一把抱过儿子,狠狠揉了一把,道:“平安,此地不宜久留,你跟着你兄弟们赶紧从南门出城,出了城门就往山上跑!”
刘平安忙道:“知道了。”
刘精忠放下刘平安,直直盯着邓暄,邓暄不明所以,疑惑的回望。刘精忠肃穆道:“庒暄,我有个请求。”
邓暄见刘精忠脸色,正色道:“将军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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