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氏仔细看着邓暄的神情,表情真挚,想必邓暄是真的担心邓昭。又想邓暄往日所做种种,虽然喜欢玩闹,但从没听说伤了什么人,现下一细想,这孩子玩闹却不为非作歹,自己教教他武功也未尝不可。便问道:“你想跟我学武吗?”
邓暄一听,猛地抬头,双眼仿若有光,开心极了:“想的!暄儿当然想的!”
武氏将邓暄带至宫中一处空地,拿了柄木剑给他,神情严峻。虽然往日武氏神情也差不多都是如此,但邓暄感觉得到这次格外凝重,也端正态度。武氏开口:“我武家满门忠烈,剑法皆是战场上与敌人的一次次对战几代人磨练修改而来,然而剑者为伤人利器,你须谨记,手持利剑当怀慈悲之心护苍生黎明,不得仗势欺人,伤及无辜。”
“暄儿谨记!”邓暄郑重道,双手抱剑向武氏行了一礼。
武氏点点头,又道:“刚刚看你剑法,虽形似,却少了几分□□,你可知少了什么?”
邓暄皱着眉头思索片刻:“昨夜看母后舞剑,招招凌厉,一往无前,暄儿却如何都舞不出这般气势。”
武氏心下赞赏这孩子果然有慧根,口中道:“不错,我这剑气是年少时在战场上磨砺出来,没有真正对战过的剑招舞的再好看都只是花架子,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真正将剑术融会贯通。”
邓暄若有所思。
一大一小便在院中学起了剑法。
三日后。
长乐宫。邓暄生母静妃居所。虽然昌平帝将邓暄托给武氏管教,但到底是个五岁的孩子,怎么会不想念生母。特同意邓暄每七天回来一次。今日,就是邓暄回来之时。静妃早早在殿中等候,这几天过的很是担心,静妃是知道武氏为人的,虽然不至于苛待暄儿,但武氏为人实在严厉。暄儿又顽皮,担心暄儿被罚。这几日直教静妃吃吃不下,睡睡不好。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邓暄回来了,一阵疾跑,跟风似的,将接他的宫人甩在身后,直接冲到殿中,与听到声音站起的静妃四目相望。邓暄大喊一声:“母妃。”乳雁投怀似得扑进静妃怀里。
静妃赶忙接住他,将他搂着左看右看,直感暄儿受苦了。其实邓暄哪受了什么苦,不过是静妃爱子心切。
静妃道:“暄儿这几日可好?有没有人欺负你?”
邓暄嬉笑道:“好着呢,哪有人会欺负我,太子哥哥还跟我一起玩。”
静妃心下稍安,这时却摸到了邓暄的手臂,察觉不对,忙撸起袖子查看,却见一道擦伤,还泛着星点血光。顿时大惊:“这是如何弄的?”
邓暄暗道不好,忙答道:“是我想跟母后练剑,练习时摔的,不碍事的。”
静妃看着邓暄神情,不似说谎,便将心放下了,又赶紧叮嘱宫人拿些热水棉布来。
静妃一手撑着邓暄手臂,一手细细用湿布擦拭伤口。越擦眉头越皱紧,邓暄看到安慰道:“母妃,真的不碍事的,小小擦伤,暄儿完全不疼。”
静妃无奈叹道:“你个小没良心的是不疼,母妃心疼。”邓暄不敢说话了。
终于处理好了伤口,静妃又起身去拿了一盘果脯,邓暄最是喜欢这种甜腻腻的点心,见状大喜,忙塞了几个,直吃得腮帮子鼓起。
静妃看着邓暄这吃相,忍不住笑了起来。邓暄见母妃终于展露笑颜,也跟着笑起来。母子二人就这样看着彼此,几日不见的生疏想念都在笑声中消散。
又是五年春秋。
邓暄跟着武氏学武已有五载。武氏这五年间不断刷新对邓暄天赋的认知,一开始只觉邓暄有一点天赋,一年后觉得他是天才,两年后觉得他是当世所罕见的奇才,三年后觉得邓暄必是纵观千古都难寻的天纵奇才。
再看邓暄,五年习武,心性稳重了不少,个子窜的飞快,现在已是个翩翩少年郎。许是少时习武的原因,身子骨比同龄的孩子都健壮不少。
昌平帝对邓暄很是满意,暗想自己当年将邓暄交给武氏真是交对了。
这日,邓暄刚刚练完武,又到了可以回长乐宫看望母妃的日子,脚步如飞的往长乐宫赶。行至半路,突然听到一阵低低的哭声。
邓暄好奇的循着声音过去,只见一个宫女打扮的姑娘缩在墙角轻轻啜泣。那姑娘见有人来,忙收了声音。
邓暄蹲下身来,看着面前这害怕的发抖的姑娘,轻声问道:“你怎么了?作何在这里哭?”
那姑娘见来人是三皇子,吓得三魂出了七魄。但又想到自己犯了天大的过错,好像也不会有更糟的结果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抽泣的跟邓暄说了原委。
原来北方燕国进贡了一匹珍宝,其中有个玉如意,最为珍贵。这宫女名为春兰,正好负责清点这批贡品,她却在清点时不慎将那玉如意摔成了两截,这可闯了大祸,教人发现死罪难逃。
春兰惊慌不已,自知无计可施,只能在还没人发现前偷偷哭泣。邓暄听完前因后果,心下略一思索,对春兰道:“不用担心,你只将玉如意放好锁在匣子里,不要教人发现它断了。这事交给我。”
春兰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本已暗淡的眼神重新凝出一分希望。大力地点头。邓暄笑道:“你只管放心,我说到做到。”春兰仿佛被邓暄的笑容感染,又看邓暄笃定的神采,只觉邓暄简直是天神下凡,
52书库推荐浏览: 柴帽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