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人紧紧盯着邓暄,是住持释空,释空从开始至今都一言不发,想来是出家人不想理俗事。本来这比试的也不过是一群少年,无甚重要。哪怕邓暄表现的再好,释空也本该对此事漠不关心。真正引起释空注意的是刚刚箭离弦的刹那,邓暄身上若隐若现的煞气。
煞气并非不常见,常年征战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但邓暄只是个十岁的孩子,怎么会有煞气在身呢。释空并没有声张,只是兀自沉思。
当夜,太和殿。
太和殿为皇贵妃骆式居所。殿中,骆式正满脸狰狞,听完邓晓讲了今日种种。气的摔了茶盏:“邓暄这小杂种欺人太甚!”邓晓正有满腹委屈,此时眼底隐隐有泪光,哽咽道:“母妃,替儿臣做主啊。”
骆式恨声道:“晓儿放心,母妃定不会让那邓暄好过!”
此时邓暄正得意洋洋的领了那玉如意,春风满面,他还不知,这一箭将他的整个人生都射的拐了个弯。
☆、第 5 章
距离祭天大典已过去了三日。
那夜邓暄得了玉如意,径直来了长乐宫,将玉如意送给了静妃。
静妃开心的打开,却发现盒子里的玉如意早已断了。抬头望邓暄。邓暄这才跟静妃道明原委,还小心翼翼说了句:“母妃请不要责罚那宫女,玉如意不过是个死物,能换来一条生命,总是值的。”
静妃并不生气,只抱着儿子道:“我儿心善。”
说罢,静妃又端出了早已备好的点心。邓暄吃的开心,静妃看着儿子,忍不住揉了揉邓暄的脸。邓暄虽不躲开。眼神却仿佛在说我已经长大了不要再揉了。静妃哪管邓暄想法,直揉了个痛快。母子二人又笑闹作一团。
今日,天刚刚亮起,宫人早已起床,忙着准备东西伺候主子们起身。
宫女秋菊是静妃身边的贴身侍女,正吩咐着其余人准备好用具,自己去了寝宫准备唤娘娘起床。却只听一声尖叫响彻长乐宫。
这可是天大的丑闻。静妃竟是赤身裸体与一不明男子躺在床上。一时间,后宫震动。消息仿佛长了翅膀,传的飞快,邓暄此时刚刚起床摆开架势准备练习,对发生的一切尚不知情。
昌平帝刚上完早朝就听闻此事,震怒不已。武氏也听说了,正好赶来殿中与皇帝商议。
昌平帝:“此事决不可外传!”
武氏:“陛下息怒,此事透着一股蹊跷,静妃为人是有目共睹的,想来不会做这等荒唐事。”
昌平帝怒道:“那又如何,就算不是她做的,事已至此,朕无论如何,容不得她!”换来太监总管喜公公,下令:“赐静妃鸩酒白绫,不得声张。”
武氏叹道:“却教暄儿如何。”
昌平帝稍稍冷静,皱眉:“你先让昭儿带着暄儿找个由头出宫,此事先不要让暄儿知晓。”又补充道:“此事还须细查,蓉儿切记小心。”
武氏应了,心中暗自叹息。后宫风云诡谲,邓暄太过张扬,到底惹祸上身。
演武场,邓暄正练的风生水起。却见邓昭远远的跑了过来。邓暄顿时眼睛一亮,打招呼道:“哥哥!”
邓昭喘着气平复了会,道:“孤一猜你就在这。”
邓暄笑嘻嘻道:“哥哥怎么想起来找我。”
邓昭冲邓暄挤眉弄眼:“孤要出宫去郊外跑马,这种好事怎么能忘了三弟。”邓暄笑道:“太子哥哥最好了!”说罢还跳起身,抱了抱邓昭脖子。只是邓暄没看到邓昭此时的表情,微微发苦。
兄弟二人一路往宫门行走。却见太监总管喜公公从面前匆匆而过,连招呼也不打。邓暄奇道:“这是怎么了,喜公公竟然无视了我们。”邓昭支吾道:“许是人老眼花,没看见咱们吧。快走吧。”
邓暄却不走,一直盯着喜公公去的方向,迟疑道:“那好像是长乐宫的方向。”邓昭眼神闪烁,支支吾吾:“是吗,或许是找静妃娘娘有事吧,咱们快走吧。”邓暄转头看邓昭神情,终于发现这太子哥哥很是不对劲。
邓暄直直盯着邓昭:“出什么事了?”邓昭紧张的又快要冒冷汗了,看着三弟这茫然无知的眼神,心下也不忍。但想起母后交代,只能闭口不言。邓暄看了邓昭半晌,见问不出所以然。索性自己转身往长乐宫去,一看究竟。
邓昭想拦,却哪里拦得住邓暄。邓暄跑的飞快,将邓昭甩了老远。一路跑到长乐宫,却见宫门已被持枪执锐的侍卫团团包围。
邓暄正要径直走进去,却被人拦下了。是侍卫统领陈仲,陈仲道:“陛下有命,三皇子不得入内。”邓暄看着这重重封锁的宫门,心下大乱,满心记挂着母妃如何了。哪里肯听,起身就要硬闯。
侍卫也是皇命在身,不敢忤逆。顿时剑拔弩张,邓暄心中大急,再也顾不得其他。与宫外侍卫们直接动起手来。
这一动手,侍卫们都暗自心惊,邓暄明明只是个十岁的孩子,众人却拿不住他。不光如此,十岁少年身形尚小,穿梭于重重封锁,像条滑不溜手的鱼,竟是短时间连破了三关。统领陈仲原来没将邓暄放在眼里,只叫侍卫们动手拿他,却不想顷刻间被连破三道防线,不由得认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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