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苑看向白悠铭,说实话他心里还是对白悠铭有些芥蒂。毕竟在白悠铭出现前,林契怕是连什么叫相思,什么叫心痛都不知道。
可短短两天时间,白悠铭就让林契彻彻底底地体验了个遍。
一个时辰前在林子里林契不顾他阻拦,任凭弓箭磨破皮肉,流下鲜血仍然不肯停下的样子还在眼前,可现在就又要为他白悠铭去受罚了。
但作为下属,这些事不是他该过问的,他也从来不过问。但同时林契的事,他也从不会跟外人说。
不过白悠铭明显不在林契“外人”的范围内,只是他这问题汪苑倒真是不清楚。
“我不清楚,也没问过。”汪苑如实答道,“我到林府时,少爷就已经病怏怏的了。我只知道他背上有一道……”
话没说完,林契就被梁去“押”着出来了。
汪苑一看,便没把话说完,上前几步到林契面前。先是喊了声“少爷”,又转头对梁去抱了下拳:“梁叔”
梁去看了汪苑一眼,“嗯”了一声。
要说汪苑和梁去二人还是有些相似的,都是不苟言笑,不爱说话。但两人的不同却也是挺明显。
汪苑有一种冷酷淡漠,生人勿近的气质。而梁去则是一副凶悍模样,大有多看他一眼就会被揍的感觉。
此时白悠铭也被司睿扶着缓慢走过来,林契一见,赶忙自己迎了上去。
“你能走了?”林契欣喜地道。
“嗯。”白悠铭应了声,却因林契还惦念着自己而更加不是滋味。“林老爷罚你了么?我去跟他说说吧,此事起因在我,与你无关。我自己……”
“你想多了你想多了,我爹没怨你。相反他说我要是不去救你,他才要罚我。”林契赶紧解释道。
“那他没有罚你?”白悠铭问。
“也……也罚了,不过是因为其他的事。你别担心,就是去祠堂面壁思过而已。”说完他又凑到白悠铭耳边,小声道:“你当时没反对,我就当你同意了。你先别走,等我。”
说完林契朝他笑了笑,又对司睿道:“司睿,你先帮我照顾下悠铭,等我出来再感谢感谢你。”
“我可不会白白照顾谁,你这话我可记下了。”司睿挑了挑眉。
然后梁去又喊来了汪苑,三人一起向祠堂走去。
“夫人让你给少爷准备点吃的。”梁去面无表情道。
“哦,好。”汪苑礼貌地应了声。
去祠堂的路和去厨房的路都是一个方向,三人走着走着,林契忽然想到了他爹的话,对汪苑道:“汪苑,陈东升那个老淫贼的护卫你看到了吧?我爹说那里面有杀人截道的,你觉得你能打得过几个?”
汪苑微微皱了下眉,谨慎思考了片刻才道:“没交过手,不能确定。”
“哦。”林契点了点头,心道也是,武功这个东西看体格是看不出来的。就算长了一身腱子肉,再加上点刀疤什么的,也不一定是高手。
汪苑果然是个谨慎可靠的人。
顿了顿他又看向了身边的梁去,心想梁去眼光老辣,而且据说以前是道儿上混的,与汪苑这种规规矩矩跟师父学武的肯定不一样,说不定能看出个一二三四来。
于是他又好奇问道:“梁叔,那些人你也都看到了,你觉得你能打几个?”
梁去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一群小兔崽子罢了。”
林契一听,不由自主地就多吸了两口气,将胸膛吸得鼓鼓的。
这是何等的霸气,又是何等的自信!
林契赞叹完又转头看向汪苑,汪苑眼里不但没有半分惭愧,反而非常敬佩。
他原本想让汪苑也学着说句“一群小兔崽子罢了”,但后来又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性格。只要按着自己的步伐走,不走偏,不走歪就可以了,没必要去模仿其他人。
林契笑了笑,觉得心情忽然间很好。
在膳堂吃了点东西垫了肚子后,林契进入了林家的祠堂。
祠堂里供奉着林家先辈,有二十六位,排成三行。牌位做的简单大气,又有一种古朴的气质。祠堂内弥漫着淡淡的香火味,让人心情不由沉静下来。
林契上前,规规矩矩地跪在一个黄色蒲团上,门外的梁去便离开了。
祠堂大门不会关,也不会有人特意去看守。但是如果被罚之人悄悄跑出来,还是会被立刻发现。
林契当然不会有这种想法,这件事能这样结束是最好的了。他看着先辈们的牌位,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拜了拜。
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和白悠铭一起去西山城的事了,该怎么说服他爹他娘呢?这事也很有难度。
第一天终于过去了,还有一天的时间。林契揉着又酸又疼的膝盖,感觉有点难熬。
第二天的时候丘季吟来了,又紧张又好奇地询问了前一天的事。林契正觉无聊,因为他爹不许其他人来看他,可见丘季吟在他爹娘眼里终究还是个特别的存在。
“然后就这么把人救回来了。”在喝了一壶茶后,林契终于跪着把救人过程讲了一遍,讲得红光满面。
当然他主要讲述的是自己这一边的情况,别说白悠铭了,他爹他都没提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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